自由的人有酒,有酒的人却是孤独的。
此刻,在一间小饭馆里,一瓶一斤的小白酒,一小碟花生米,迎面吹来阴风阵阵,风声中还能听出这个小饭馆的残破,因为轻微的风都足以把宜宾燃面的破塑料布制成的招牌吹的呼呼作响,这个下酒菜让一向乐观的吴江也笑不出来了,此刻他就是那有酒却也孤独的一个人。
常言道,爱情如花,友情如酒,花开一阵,酒香一世。
吴江有没有过花香的年少不知道,但为人称道的便是他身边都是传世的名酒,酒香四溢,誉满神州。
有了酒,有了烟,也就有了故事,酒是吴江在喝,大口大口地喝,与其说在喝,不如说是在灌酒,倒是显得更形象些。
而烟,是另一个人在抽,一个眼神里透露出刺骨的寒芒的男人,若说他的眼神能让人不寒而栗,深陷其中,也说的过去,因为我保证你绝对没有看见过如此绝望的眼神,还有如此绝望的人。
曾经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对于不喝酒的人来说,喝酒的唯一理由就是与他一起喝酒的人是谁。
现在,这句话仿佛变成了,因为和你喝酒的人是吴江,所以即便是不想喝酒,也不得不喝上两口。
吴江一向信奉的便是,“我不强求别人,所以也不希望被被人强求,人类不可以活得不自由!”
抽烟的人,深深地吸了口,不紧不慢地张嘴了,但吴江情愿他只是在吸烟而不是吐真言,因为他还没喝酒,他是清醒的,他说的话也是清醒的。
“你就承认吧,你错了。”抽烟男很自信地叼烟细声细语说。
“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吴江张口反驳道。
“不管怎么说,你认为她是你的姐姐还是妹妹也好,是情人也罢,到此终生,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叫她一声,她还会回你一句吗,终归是连朋友都没的做了,这玩意就像是表白,表白恰巧就是一场豪赌,无论输赢,朋友是这辈子做不成了。”抽烟男用手将烟掐灭在破桌子上,顿了顿,表情凝重,神色严肃起来。
“你能赢得起,但你也同样输得起。”吴江回应道,“虽然这些年你一直在输,但正因为你输得起,人们才尊敬你是赌神,逢赌必输的赌神。”
“你觉得我输得起,那是因为你在乎的并不是我在乎的,人们的想法都是自私的,你说,对吗?”抽烟男冷冷地反问,这语气已经超越了问题本身,吴江只能说是。
“人性都是自私的,对!”吴江默认道。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不说话了,因为这句话的分量远大于问题的本事,他们都需要思索下今后。
风也渐渐大了,两个人呆呆地坐在了那里,面对面坐着,没有言语。
抽烟男的烟,已经要燃尽了,但他仍没撒嘴的意思,吴江看着香烟淡淡的火苗,竟也愣得出了神。
烟终究是抽完了,人在这时候,多少也有点潜意识,要打破沉默。
抽烟男起身说道:“陪我去赌两把吧。”
吴江回道:“好啊,反正你又不会赢。”
两人转身,走进了风里。
过了很久,他俩人来到一处绝好的地方。
因为这地方只有老赌徒才知道,这个抽烟男就是个老赌徒,只见抽烟男左手拿着还有不到三分之一的烟,嘴里跟谁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王府!”两个镀金大铜字映入吴江的双眼,让吴江很不喜欢,因为金光灿灿,太耀眼了。恰巧,吴江最不喜欢的就是金色,显得略有铜臭味。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吴江倒是真说了出来,对着抽烟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