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哼哼两声：“萧公子这个护花使者很不尽职呢，你主子都去地狱报道了，你怎么还不跟去？”</p>
男子正是苏华羽的跟班萧绝。</p>
萧绝彼时已有了八分醉，又摇晃着起身，顺着圆桌凑到包包身边，大着舌头道：“知道花楼是什么地方吗？花楼……就是玩女人的地方，知道吗？”他伸手在面前打了个响指，又道，“来，哥哥示范给你看。”</p>
他摇摇晃晃地朝那些女子走过去：“你，你，还有你，来好好侍候爷。”被他点到的女子颤颤巍巍地站到他身边，一个为他捶背，一个为他打扇，一个跪下来为他捶腿。</p>
包包冷冷地看着他，从上次在玲珑阁被蓝筱依挑断裤腰带出了糗以后，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萧绝，他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上前，示意女人们退下。</p>
女人们看了看闭着眼睛的萧绝，犹豫着。</p>
“下去吧，”包包挥了挥手，女子们接到苏妈妈示意，这才悄然退了下去。</p>
“怎么停下了，想死？”萧绝眼睛都没有睁开，恶狠狠地道，“快给大爷我继续！”</p>
此刻，大堂上的女子都在苏妈妈的安排下，各自回了房，但仍有一个胆大的把窗扇悄悄支开一条缝隙，偷偷观望着。</p>
包包亦见到了那观望的女子，回以淡然一笑，女子仓皇缩回玉首。</p>
包包在萧绝身边站定：“萧公子，小女子来伺候你可好？”</p>
萧绝张开了眼，笑了笑，却已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多了命运赋予他的无奈挣扎：“你？还是算了吧。我还想活久一点……”他嘀嘀咕咕着再次闭上了眼，想是困极。</p>
“萧公子，你……不回家？”包包尽量放缓了语气，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想小事化了。</p>
“家？我的家……就是……这儿！”他眼都不挣开，只伸直了手臂，旋着怡红楼随便指了一圈。</p>
包包顺着他的手看了看，再看向萧绝的时候，他却已经歪着头睡着了，那伸出去的手臂塔拉在榻旁，眉眼还挂着几分落寞几分嘲讽。她起身，拍了拍手道：“他已经醉了，把他丢出去。”</p>
萧绝却挺尸般腾地站起来：“我没醉，谁说我醉了？我没有醉！”</p>
包包吓了一跳，抚着心口的手还没有收回，他又嘭地一声，往后仰倒进了榻上，砸砸嘴还打起了呼噜。</p>
苏妈妈疾步上前，在包包耳边轻声到：“他是司马丞相的养子，我们得罪不起。”</p>
包包心念一动，原来萧绝是司马禄的养子！忽地想起即墨玄说过，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p>
“把他扶进去好好伺候着，让他好好睡一觉。”她转了念头，对苏妈妈道，“明儿他醒来，就跟他说，以后就把怡红楼当家，来住或者是吃都不需要付银子，但是……不许再伤害这楼里的人，既然是家，总没有伤害家人的道理。”</p>
苏妈妈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却猜不透包包此刻这么做的意思，然她一向精明，自然是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因此藏起心思应了诺。</p>
炎月从进门开始，就一直静静地坐在圈椅上，没有说话没有动，此刻见事情解决，抬脚就出了怡红楼的门，似是多呆一妙都不愿意。</p>
包包知道他肯陪着自己进来已经是极好，便向苏妈妈说了声，也想要跟着炎月回古盛商行。</p>
苏妈妈却拉住包包的手臂道：“姑娘，这段时间楼里赚了点钱，我这就带了姑娘去拿。”</p>
炎月已经进了商行的大门，他回首看了一眼还在怡红楼门口的包包。</p>
夜已深，街道上的人们渐渐回了家，不时有店铺关门打烊的声音。</p>
“钱你先留着周转，不用着急给，”包包拍了拍苏妈妈的手背，抽出手就要离去。苏妈妈却再次抓住她，她回首，见到苏妈妈欲言又止。</p>
包包想了想，苏妈妈定是担心萧绝明早起来再闹事：“那我给他留张画。”</p>
苏妈妈虽还有点担心，但还是给她拿来了笔墨。</p>
萧绝的来历苏妈妈是最清楚的，这怡红楼当初得来不易，是她用容貌换来的，亦是她为在宫中的主子筹集银子的地方。这件事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萧绝却是其中之一。</p>
因为萧绝可以自由出入宫闱，苏妈妈经常让他帮忙着给宫中的主子捎银票，一来省却了玄午门森严的门禁，二来也给她那个在宫中没有什么倚靠的主子找一个同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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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主子身份卑微，能在宫中站稳脚跟，萧绝确实是帮了不少的忙，因此苏妈妈是万万不能得罪萧绝的。今日萧绝耍酒疯，她在外门拦住包包，让包包来解围最重要的原因便在此。（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