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上尉也是聪明之人,立时便从殷从嘉的话里听出了其他意思,便追问道:“殷老爷何出此言?殷府乃是洛城第一富户,我方才来时见到您这宅院,可比咱们京城将军府也不相上下。莫非——您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殷从嘉想来这会儿也是五内俱焚被逼到没了法子,方才不得不将自己弟妹和侄女涉嫌杀人已被抓捕之事一五一十道来。宋上尉听完之后便皱起眉头,道:“州府说是人证物证俱全,所以不允许你们探监?这不符合朝廷法律规定!”
殷从嘉连连摇头:“宋上尉有所不知,而今洛城另有一富户赵家,他与我殷府素来就有龌龊,两家所做的生意也有交集之处。而今他们虎视眈眈,便是想要将咱们打压下去取而代之。不过人家背倚着州府大人,妻舅又马上要从州府总捕头升任州尉,此事说不得,便与他们脱不开干系。因此州府上下都一口咬定了,只说过堂之前除了状师之外,不准任何人探视,真是欺人太甚啊!”
“岂有此理!他洛城知府也不过区区四品官吏而已,竟敢视国法为无物?殷老爷放心,我此番乃奉将军之命前来探望小娘子与诸位,而今既眼见府中有难处,如何能袖手旁观?幸而将军临行前赐了他的金令与我,我这就与您再去一趟州府,且看他叶知府如何自圆其说?”
有了宋上尉这番话,顿时让殷从嘉与大夫人和芳菲都为之心中一定。而后殷从嘉便叫人再去请了弟弟殷从善过来,兄弟两人坐着马车,跟在宋上尉等人的骏马之后,一行人气势非凡的径直往州府的方向去了。
芳菲和大夫人等送到门口,眼见人都走不见了,大夫人才叹口气,双手合十朝天祈颂道:“阿弥陀佛,求佛祖保佑我殷府上下平安,家和兴泰。”
芳菲扶着她,也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大舅母放心,我想只要二舅母和琼枝姐姐没有杀人的话,州府总不能真的冤枉她们的。”
不想,这话却引来大夫人更重的一声叹息。她看了看芳菲,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却仍是摇摇头,再也没说其他的。
城东赵府,赵夫人跟前正站着几个前来回事的管事婆子,她手边一摞高高的账册,并着一旁的匣子内装着厚厚的一摞银票。乍听得脚步声响起,众人都将视线转到了正在掀起的珠帘外,待看见自家大爷高大的身影都连忙躬身下去,呼啦啦的蹲了一屋子的人:“给大爷请安!”
“都出去!”
赵大爷今日看来心情有些不好,进来便板着一张脸,也把赵夫人都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