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俏连忙跪下,哭道:“可是娘子您先前再三嘱咐奴婢一定要周全,所以奴婢才不敢大意……奴婢真是没想到这叶府的人会这么警醒啊!她们就好像……好像一直在密切留意咱们的一举一动似的。”
苏玲珑此时已知道,这个叶玉娴不好惹,看来她多半是识破了此事,所以才会那般言语针对自己。可是这会儿后悔也晚了,只得硬着头皮出去,想着好歹撑到最后。
可是没料到,她这才刚回到席间,就觉得下腹一阵涌动,继而有种难以言说的冲动,可是又不敢公然任由那股气流排出来,只得用力憋住。眼见周围的人都开始起筷用菜,她却只能保持着那个坐姿一动不动,芳菲还转过头问道:“苏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脸色很难看,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下?”
苏玲珑刚点头应了一个好字,叶玉娴啪的一下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继而示意身边的丫鬟盛了一碗汤送到她跟前,似笑非笑的道:“原来苏娘子真是身体不适,先前倒是我这个主人家的不是了。这碗红豆莲子汤正好补血益气,苏娘子你趁热喝吧!”
她既如此说,众人少不得都跟着附和,道:“是啊,叶娘子一番好意,总不至于有人出门做客,但凡是主家招待的,便这也不吃那也不喝吧!”
苏玲珑咕咚一声,生生咽下即将到嘴边的话,迫不得已端起那碗热乎乎的红豆莲子羹,可是才刚舀了一口送进嘴里,立马觉得下腹那股气流再也憋不住,于是片刻之后,坐在她周遭的几个人,都纷纷瞪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她!
饶是苏玲珑一贯厚颜,此时也绷不住了。见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筵席,坐在她左侧的一位小娘子忍不住发作道:“我长到十几岁,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般不懂礼仪不知廉耻!居然——居然当众出虚恭!”
“是啊,哎呀听说她还是京城来的呢!怎么如今京城闺秀们的教养都如此不堪了吗?”
叶玉娴作为主家连忙让人端了合欢花进来驱味,又继续补刀道:“她算哪门子的京城贵女?我可是听说了,她父母都是家里的庶子庶女,从来就不受家门重视。而今父亲也没什么作为,不过靠着祖上荫蔽混吃等死罢了!倒是她会钻营,抱了个表姨母的大腿就混到了京城想攀高枝!还有,她那表姨母你们道是谁?便是宋小娘子的继母!所以说,她来咱们洛城能安什么好心?不过就是想趁着芳菲还没有认清她的嘴脸,想上赶着巴结以后能沾光罢了!”
叶玉娴这番话说的简单利索又明白,在座的诸位都是家中的嫡女,父母家世也大都显赫,当下心中皆是鄙夷不说,连带着对芳菲也生出了一些同情,心理上再不把她和苏玲珑放在一起品评。
苏玲珑还是生平第一次如此当众受辱,到底没脸面再回来吃席,加上她的确腹痛难忍,便有意在净室内待了许久,想着等会路修云那边应酬的差不多了,便跟他回去。
只是这边,路修云在与叶知府等人推杯换盏时,无意间看见叶府下人端着一盆开得正好的白色合欢花进来,因觉得眼熟,便问道:“此花莫非是洛城特产?我在京城倒是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