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娴再度重重坐下,脸上的神色既震惊而又苍白,喃喃道:“若是这样的话,那苏玲珑投靠了沅妃,只怕更会与我不死不休……爹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招惹她的。倘若,事情真如爹爹所说,为了不拖累家人,我愿意向她谢罪……只要她不对你们动手就好……”
叶盛添看着女儿,目光中既有慈爱疼有疼惜:“傻孩子!你是我叶盛添的宝贝女儿,她苏玲珑不管投靠了谁,我都不会因为她身后的势力而向她低头。至于你也不必向她谢罪,因为凭爹爹的推断,就算你向她谢罪她也不会放过我们的。这种人,爹爹为官几十年,在外头遇得多了,对付他们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各凭本事拼个你死我活!况且,就算是她真的攀上了沅妃,沅妃也未必会允许她来动咱们的,你且放心吧!”
叶玉娴对此半信半疑,当即泪眼婆娑的问道:“真的吗?爹爹……沅妃她跟咱们家可是一向没有什么来往。”
叶盛添对此不再细说,只是安慰了女儿几句之后,便回到正房。
待他与叶夫人说完此事之后,夫妻二人对坐沉默了半响,最后才由叶夫人开口,问道:“要不,妾身这就去一趟行宫那边,给娘娘请个安,也顺道探一下情况?”
叶盛添却是断然摇头,道:“不必,若你此时去了,我怕她马上便会猜测到你的来意。罢了,此事不怪女儿鲁莽,原是那苏玲珑心思太过恶毒,这等女子,留在世上始终是个祸害。若沅妃轻信了她的话,我以为,她便是回了宫也难以维持长久的恩宠。况且,若她心里当真还有你这个手帕交的姐妹,也该派人来知会咱们一声才是。”
他既如此说,叶夫人便也不好再坚持。夫妻两人又说了几句旁的话,眼见天色不早,便各自洗漱安顿睡下不提。
再说京城这边,可怜金俏半夜逃出来,揣着坠儿给她的路费半道上拦了一辆送货的马车,好说歹说总算搭着这便车回到了京城。她本想回去路府搬救兵,后来一想不对,不能去路府得先去宋府!
在见到路氏之后,方才敢哭出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得知侄女苏玲珑半道上失踪现在不知去向,路燕宁当即就觉得事情不好!不过她仍抱着一丝幻想,立即安排人带着坠儿回去事发地那边寻人,并再三叮嘱道:“此事万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要不然,我唯你们是问!”
众人正点头应诺时,忽然听得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邬夫人那一把十分尖锐的大烟嗓子,拖长声调道:“妹妹这是在安排什么要紧的秘事?竟不让人走漏半点风声,可巧嫂嫂我来你这喝茶,不知道妹妹可否跟嫂嫂我明说一二?”
路燕宁一听邬氏摆出了“嫂嫂”的架势,便知道她必定是已经收到了风声。再一想,便品出了其余的意思,暗道这件事莫不是她早就安排好的?
于是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当着下人的面连起身客套也懒得做了,只冷笑道:“能有什么机密的事情?不过就是有人存心想害我,说一套做一套,两面三刀,没得让我觉得恶心罢了!”
下人们退下之后,邬氏方自顾自的在她对面的榻上坐下,见路燕宁都不招呼丫鬟给自己沏茶,她也不生气,却主动扯开话题,道:“李玉派人给我传了急信,说苏家丫头在回京的路上出了点意外,现下人不知所向,不知道姐姐是不是也收到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