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昊天城！邪功碧蚕星宿踪
不知道是倚重或是惩罚，碧云天派遣丁肇峰赶往华夏盟的最西边昊天城，作为前站先锋收集情报。据内线消息，白瑞德被印欧盟通缉，无法通过空中航线来华夏盟，只有从丝绸古道入境。昊天城将是白瑞德和东星社接头的第一站，也是众多势力准备下手擒羊的地方。
昊天城是在伊犁旧址上建起的新城，气势磅礴，颇有西域第一、直逼圣龙城的味道。城主云海藏乃是天下十大高手之一，据闻修炼天山派的功夫，暗器、点穴、轻功俱是冠绝天下。但是这三样功夫在天武阶高手的眼里，都不过是玩闹的小把戏，上不得台面，所以云海藏在十大高手中排名第十，是最末一位。
即使云海藏实力排在华夏盟十大高手之末，云氏世家却实力超群，昊天城的实力独霸西域千里地域，可见其实力雄厚。肇峰带着胖子和罗森、刀疤来到此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和云家正面对抗。
主街道宽阔无比，直通云天一般笔直延伸向远方。昊天城的天空碧蓝如洗，偶尔一丝云彩飘过，似乎触手可及。胖子大大感慨一番，在街上狂吃羊肉串，满嘴流油，一副饕餮相。刀疤和罗森可不像胖子，老老实实跟着肇峰走街串巷，从宽阔大路走进小胡同，再绕到大路，两个人一身黒风衣，酷得不得了。
肇峰也是一身风衣，带着墨镜遮挡强烈阳光，手里拿着一张昊天城地图，不时低头对照。走了一个小时，刀疤实在有些憋不住，问道，“堂主，我们到底转来转去干什么啊？”
“熟悉地形，准备战斗计划。”肇峰淡淡回答道。
刀疤又问了一句，“堂主，我们坐出租车一边开一边看不是更省力气吗？”
“出租车的视野受限，不能最大限度观察地形。我们不必看完整座昊天城，只看中心地带和一些特定区域就可以，大约占一半的范围。”肇峰说得轻描淡写，刀疤和罗森已经暗暗叫苦。
罗森嘟囔着小声说道，“看一座城的一半，哪里记得下来，看了也是白看。走路这么慢，看上十天半个月也看不完。”
肇峰回头，淡淡瞥了罗森一眼，微微加重语气，训斥道，“罗森，我这么辛苦走路看地形，你以为是为什么？不过是照顾你们三个家伙，怕走得快你们记不住。整座城市比照地图，我只要一个小时就可以巡查一遍，牢记心里。你能办到吗？”
罗森讷讷说不出话，刀疤一个劲儿嘀咕，“不知道堂主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电脑加数码相机式双眼，这么牛逼，还让不让我们普通人活了？唉——”
肇峰摇头，继续大步向前，巡查地形。胖子抓着一把羊肉串，吆喝着对刀疤、罗森道，“你们俩机灵点，记住地形，回头我不认识道还要问你俩。不许偷懒啊！”
刀疤气得牙根痒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遵命，香主大人。”
四个人逛了一天昊天城，回到宾馆，各自冲进浴室洗热水澡解乏。只有肇峰，盘膝坐在地板上开始周天吐纳修炼火系功法。他所修炼的功法正是从选拔赛赢得的奖品，一部名为《暴炎劲》的火系功法。
内视体内，心火为红色，本源火性真气淡淡生于心脏，无数自然中的火元气受体内本元真气吸引，缓缓融入真气流动中，每次行功一周天，真气则增加一分。肇峰按照暴炎劲的行功路线修炼这三个月来，体内真气突飞猛进，如今真气突破人武阶一品，已经进入二品境界。
“原来转换体质后，比我预想的修炼速度要快许多。曾经体内的长春真气五品顶峰，已经是非常浑厚，散入细胞内，当然比先天的体质属性能量要强上数十倍。这就可以解释，如今修炼火系功法突飞猛进的原因，因为我的身体木属性已经超过常人数十倍，自然修炼的效率也相应提高。”
脑海里思维波动，肇峰从真气周天的空灵之境脱出，缓缓收功，丹田一团火性真气跳跃不已。
“相信不用一年，我的火系功法就能达到五品。”肇峰想着，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嘀一声轻响，手机上收到了一封信息。肇峰把手机信息和星宿海的网站信件message绑定，可以收到网上的留言。打开一看，是落梅的来信。
“独行客，你曾经说要告诉我散功后的新发现，三个月没有联系我，你是不是早就忘了自己的诺言？”落梅的信息末尾，还附带了一个愤怒的动画表情。
肇峰微微一笑，心里升起一股温暖的感觉，有一个女生在心里小小的恨着你、恼着你，这种滋味对于十六岁的少年，是最享受的“毒品”。
肇峰回了一封信息，淡淡答道，“没什么，只是太繁忙，忘了联络你。散功后，肌肉、骨骼会得到强化，这就是我的新发现。我已经突破火系功法二品境界，一年内可以再次散功。到时，你想再听我的散功感受吗？”
落梅收到回复的信息，心里没来由一颤，她久久没有回复。再次散功吗？再次面对死亡？
“好吧。”落梅发回这两个字，就关上电脑，再也不想收到任何回复。
肇峰隔了半个小时，收到“好吧”两字的回复，淡淡一笑。落梅是解开他散功疑惑的人，也是见证她散功成功的人，两人虽然素未谋面，但是落梅对于古武真气的惊人才华和天才设想，已经深深印在了肇峰的心坎。
“落梅，成功转换五德之身，我一定要亲眼让你看到。”肇峰默默想道，“我们是精神上的战友。”
按照内线消息，白瑞德在两天后即将到来，具体时间不确定。而东星社的接头人也神秘莫测，同样没有浮出水面。肇峰第二天一早和三名手下开会，商量分工计划。
“东星社一定会派高手接应白瑞德，保证银华功和白瑞德万无一失达到海王城东星总堂。我们要做的，就是监视白瑞德和东星社的高手，一路尾随，不让他们发现我们的存在。”肇峰说完，看着三名手下，示意他们可以提出问题。
“堂主，我们不动手抢银华功吗？过了昊天城，姓白的就在东星社的团团保护下，再动手就不容易了。”刀疤大声道。
罗森点头，“我猜道上不少社团、帮会都会派人来，我们可以浑水摸鱼。”
“呵呵，浑水摸鱼？估计所有帮会的头目都抱着这个想法，最终不是同归于尽，就是一齐隐忍，盯梢跟在后面。我们不必出头，让别的帮会先去试试东星社的实力。”
“可是堂主，东星社的龙头都输在咱们龙头的掌下，东星社还能有什么高手？实力一定平常得很，不用费力试探了。”刀疤依旧觉得肇峰太过小心。
“龙头胜过东星社，难道就意味着我们几个能胜过东星社派来接应的高手？糊涂之极。”肇峰皱眉，对刀疤道，“你一切听胖子指挥，不许轻举妄动。否则，我废了你的功力。”
一说废去功力，刀疤可真是害怕了，连连点头，不敢再说意气用事的混话。
肇峰递给三个人每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地址，都是昊天城的繁华路段。
“到上面的地址去监视，那里有报亭，卖地图、报纸和杂志。我猜各个帮会的头目多半会来这几个地方查探地形路径，很可能就顺便买地图作参照。你们监视真气反应比较强烈的对象，另外多注意买地图的人。”肇峰吩咐道，特别强调，“戴上隐藏真气波动的微波表，注意隐藏身份。我们是去监视人，不是去暴露行踪的。”
胖子叹气，带上微波表，拿起地址准备行动。这种微波表是风云会的一位堂主研制出来，带上它可以隐藏地武阶五品以下的真气波动。至于地武阶五品以上的高手不需要它，他们自己就可以将真气波动控制到最低。
罗森出发前，突然问道，“堂主，如果对方也戴了隐藏真气波动的手表，或者早买好了地图，我们岂不是一无所获？”
“呵呵，罗森，你考虑的很周到，将来我们天慧堂的第二位智囊型人物，就靠你来充当。再想想如何解决你的问题？”肇峰微笑着看着罗森，等待罗森给他一个惊喜的答案。
“我知道了！”罗森眉头掀起，“那些真气波动平常，却又买地图的人，一定有问题！即使不买地图，拿着地图四下对照的人，也一样值得怀疑。”
刀疤摸不着头脑，问道，“不能这么说吧，难道普通人就不能买地图？说不定是来旅游的平民呢？”
罗森自信解释道，“真气波动平常的人，大部分是平民，也就是昊天城的本地人。现在不是旅游季节，游客没有那么多。而本地人买地图，你不觉得奇怪吗？所以说，真气波动平常却又买地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戴了微波表一类仪器的道上高手。他们也在侦察地形！”
“而那些拿着地图四下对照的人，应该也是道上的探子，他们为了熟悉昊天城，四处踩点。”
胖子一撇嘴，“你们说了半天，都是假设对方不熟悉昊天城，如果对方派来的探子就是昊天城的平民，土生土长在这里呢？人家不买地图也不查地形，怎么去辨别？”
罗森这下可傻眼了，摇头不知。肇峰呵呵一笑，“胖子，你提问却不解决问题，真是太懒了。罗森，其实道理简单，注意一下和你们一样，在路边监视报亭、道路的陌生人，他们可能就是本地人中的道上探子。”
这次罗森实在是服了，肇峰已经想透了所有的可能性，胖子也是哑口无言。对手如果够聪明，一定会如肇峰所说去监视这些要冲地段，而不去监视的草包对手，也没有太大的注意必要。不过，这一下他们的监视任务可要大大加剧，几乎街上所有人都要过目才行。
罗森和胖子、刀疤出门，刀疤嘟囔一句，“堂主为什么不明告诉我们这些？等罗森问了才说，是不是他也没有想到，临时现编出来糊弄我们的？”
刀疤总习惯把肇峰的智商降低几十，参照自己的水平来理解。罗森摇头，淡淡说道，“堂主不过是为了锻炼我们，我猜他已经知道对手是哪些人。你们忘了昨天我们大摇大摆上街查探地形吗？堂主在引诱那些道上的探子现形。”
刀疤想起昨天几个人的装扮，确实够抢眼，四个黑风衣在街上晃悠，脑门上几乎写着三个大字：黑社会！道上的探子怎么可能不注意？
“难怪堂主让我们戴上人皮面具，还要戴上墨镜。不是扮酷，原来另有目的。”刀疤点头佩服道。
胖子大笑，拍着罗森的肩膀，说道，“罗森也不错，看破了堂主的计谋，和堂主相比，也是很聪明的。”
罗森苦涩笑道，“差远了，今天堂主提点我，让我大大开窍，才灵光一闪猜透了堂主昨天的计谋。说起来，事隔一天才意识到其中的计谋，我和堂主相差实在太远。一夜的时间，足够分出生死胜负几十次了。”
胖子哈哈一笑，拍着罗森和刀疤肩膀，“我们去办事儿，那些费脑子的事情让堂主去想，谁让他是堂主呢。”
肇峰在宾馆里上网，昨天他在街上记忆的几十个面容，此刻依旧盘旋脑海里，丝毫不差。
“洪天社、三合会、小刀盟、荣氏世家、东星社，真是济济一堂。”肇峰将脑海里的面容对照政府网站上的一些通缉犯图片，大概判断出以上这些帮会甚至世家的本来身份。除了正主东星社，还有华夏盟另外三大黑道帮会参与夺功法的行动中，个个都是实力强悍。
最让肇峰意外和戒备的对手，要数荣氏世家。其中一个探子的样貌熟悉，肇峰想了一夜没有头绪，方才上网浏览世家的高手照片，赫然惊觉，那个探子竟然是荣氏世家的地武阶高手，曾经在极道天武会上得过极佳名次。
“怎么世家的力量都参与到黑道夺宝中来？难道银华功真的珍贵到吸引世家高手来争夺？”肇峰皱眉推敲着整件事情，不禁眉头越锁越深。
心中烦乱，肇峰干脆屏弃这些乱心杂念，打坐练气。直到胖子慌慌张张跑回来，上气不洁下气叫道，“堂主，东星社大开杀戒！”
“说清楚！”
“我在堂主指定的街口监视，结果发现不少可疑人物。正在这时，一个浑身杀气骇人的家伙，从天而降对那些可疑人物大开杀戒，不论是道上的探子还是普通昊天城平民，他一个不放过，全杀了个干净。幸亏我跑得快，否则我也伏尸街头了。那个东星社的家伙太可怕，根本没有人能挡住他一招不死。”胖子嘴快，说完这一切，累得立即灌了一罐啤酒解渴。
“你怎么确定他是东星的人？”
“他自己杀人的时候说的，边杀边笑，说你们这些杂碎也配和我东星社抢食吃。”
肇峰连忙吩咐，“我去现场会会东星社的人，你立即召刀疤、罗森回来，他们可能有危险。”
胖子连声应承，肇峰冲出门，胖子总是觉得有些事情忘了一样，久久不能安心。突然，他一拍大腿，惊叫起来，“想起来了，那个杀人狂和堂主长得好像啊！”
此时，肇峰身子如闪电一般展开轻功穿梭在街道之中，飞速赶到胖子监视的街口附近，但是他没有去事发地点，而是判断了凶手可能的撤退路线，锁定一条最大可能的路线，先一步赶到潜伏起来。
果然，一道迅捷的身影飞驰而来，更有两个尾巴坠在身后，似乎是追击他的敌人。当先的杀气冲天之人停住，冷冷转身等待两个尾巴追上来。
肇峰此刻躲在路边高楼的阴影处，内心震惊不已。那杀气冲天的人影竟然和自己有八分相似，连笑的神情都有三分相似。
“他是谁？好霸烈的杀气——”
后赶来的两个人也是高手，真气似乎都达到了人武阶九品顶峰，每人手中都是一柄气兵，奔跑时候还维持气兵，可见真气必然十分充盈，内心更是自信。
当先的东星社杀手狞笑，“小刀盟的杂种，洪天社的王八羔子，你们追上来送死，我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