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开着的,屋子里有股甜甜的香气,挂着绣帐的床上,乱七八糟的摆着好几套衣服,其中有一套,就是华华凤刚才穿在身上的。
显见她刚才试过好几套衣服之后,才决定穿上这一套。
现在却又脱了下来,换上了一套黑色的紧身衣裤,头发也用块黑巾包住,看来就像是个正准备去做案的女贼。
李白皱了皱眉,道:“你准备去干什么?”
华华凤在他面前转了个身,道:“你看我像干什么的?”
李白叹气道:“像个女贼。”
华华凤却笑了,嫣然道:“女贼跟凶手一起走出去,倒真够人瞧老半的了。”
李白道:“你准备跟我出去?”
华华凤道:“不出去换这套衣服干什么?”
李白道:“但我只不过是想出去钓鱼呀。”
华华凤道:“那么我们就去钓鱼。”
李白摇头道:“你不能去。”
华华凤道:“为什么?”
李白叹气道:“钓鱼的人,往往反而会被鱼钓走,你不怕被鱼吞下肚子?”
华华凤笑道:“那也好,我吃鱼,偶然被鱼吃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李白道:“你以为我是在笑话?你看不出这件事有多危险?”
华华凤淡淡道:“若是看不出,我又何必陪你去?”
她得虽然轻描淡写,但眼睛里充满了关切和忧虑,也充满了一种不惜和李白同生死、共患难的感情。
这种情感,就算是木头人,也应该感觉得到。
李白不是木头人,他的心已变得好像是一个掉在水里的糖球。他似已不敢再去看她,却看着床上那套苹果绿色的长裙,忽然道:“你这件衣服,真好看。”
华华凤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我刚才一直在等着你这句话,现在才,岂非已经太迟了。”
李白也忍不住笑道:“迟点,也总比不的好。”
华华凤嫣然一笑,转身关起了门。
明明是要出去的,为什么忽然关起了门?李白的心忽然跳了起来,跳得好快。
华华凤又将门上起了栓。
李白的心跳得简直已快跳出了腔子,毕竟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场面,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华华凤已转过身,微笑着道:“现在就算隔壁那个人醒过来,也不知道我们去干什么了。”她笑得好甜。
李白红着脸,吃吃道:“我们干什么?”
华华凤道:“你不是要去钓鱼么?”
李白奇怪道:“在这屋子里钓鱼?”
华华凤扑哧一笑,忽然间,脸也红了起来,因为她终于也想到,李白在想些什么。
“男人真不是好东西。”她咬着嘴唇,瞪了李白一眼,忽然走过来,用力推开了窗子。
窗外就是西湖,这屋子本就是临湖而建的。月光照着湖水,湖水亮得仿佛是一面镜子,一条轻巧的船,就泊在窗外。
“原来她要从这里出去。”
李白总算明白了,长长松了口气,忍不住笑道:“原来这里也有条路,我还以为……”
华华凤很快就打断了他的话,大声道:“你还以为怎么样?”
她的脸更红,恨恨的瞪着他,恼声道:“你们男人呀,心里为什么总是不想好事?”
李白讪然一笑,揉了揉鼻子。
月下湖水如镜,湖上月色如银,风中仿佛带着种木棉花的香气。
舟在湖面上轻轻荡漾,人在舟上轻轻的摇晃。
是什么最温柔?
是湖水?是月色?还是这饶眼波?
人已醉了,醉的却不是酒。
三月的西湖,月下的西湖,岂非本就比酒更醉人?
何况人正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