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气氛又开始回笼，夏苒苒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自己先让了步，"擎川，你陪她在这说说话吧，我先出去一下。"</p>
她说着就要去放开顾擎川的手，顾擎川撇头看了她一眼，她却对他大方地一笑，"我下楼去买点水果。"</p>
她看着蒋程雨从出故事开始，就应该没有人来探望过吧，不然那病床的桌上怎么会空荡荡，想来也是可伶。</p>
反正，顾擎川已经属于自己了，她何不大方点，腾出点空间给他们，想必有她在，他们肯定是不怎么好说话的。</p>
虽然，她现在极其讨厌自己的大方，可她不能这样不懂事，是蒋程雨救了他，这个情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还的。</p>
她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的手，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凑近了他的耳旁，轻声道，"我相信你。"</p>
顾擎川愣了一下，她就已经走了出去。</p>
"擎川..."</p>
见夏苒苒出去了，蒋程雨才一改刚才的沉默，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p>
顾擎川连忙上前按住她，"小心点。"</p>
他的声音虽然是关心，可却早没了往日的爱意。她听得出来，心下不禁一股酸涩。</p>
"昨天...你们的婚礼..."她试探地问，却见顾擎川的脸色沉了沉，心中便有了些数。</p>
"对不起..."她道歉着。</p>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蹙眉，有些不解。</p>
"都是因为我，你们的婚礼才不能顺利举行。"</p>
顾擎川对她这样的道歉有些头疼，她哪里有什么错？反倒是她救了自己，他还得来感谢她呢。</p>
"不是你的错，那些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你给我挡了一枪，我要谢谢你。"顾擎川安慰着她，只是脸上的表情全是对一个救命恩人的感谢，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其它。</p>
"擎川...我不要谢谢..."</p>
她哽咽了起来，如果救他只换来这一声谢谢，那她还不如不要！</p>
他眉头皱了皱，直接问道，"那你要什么？"</p>
"我...我...咳咳..."</p>
她情绪一激动，就扯到了伤口，而顾擎川刚刚问她想要什么的时候，他脸上全是商人之间的谈判，那神情很冷很冷，仿佛就像是在腊月的冬日。</p>
她咳得难受，顾擎川看不下去，只能上前，弯下身帮她拍几下后背，扶着她重新躺下，"医生说，你现在需要休息。你想说什么是，等好了以后再说。"</p>
"等以后...还来得及吗？"她冷笑出声。</p>
怕是等她好了以后，他连正眼都不会瞧她了吧。刚刚她和夏苒苒之间那般的浓情意切，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p>
"程雨，你别这样。"他放轻了声音，试图安慰她，她救了自己一命，他什么都可以给她，除了感情，还有顾太太的位置。</p>
"什么叫别这样？擎川，你真的不爱我了吗？"</p>
"我已经结婚了。"</p>
"我不在乎，就像你当初不在乎我离过婚一样！"</p>
蒋程雨的情绪又激动起来，顾擎川不太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因为他自认为这个话题早在他结婚之前就已经结束了。</p>
他们之间已经不存在爱不爱的问题。</p>
"我们——"</p>
"还是做朋友吧！"</p>
顾擎川抿了抿唇，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p>
"朋友...？"蒋程雨震惊他的话，重新把朋友这两个字念了一遍。</p>
"如果让我和你在朋友和陌生人之间做选择，我宁愿和你做陌生人。"</p>
顾擎川愣着不响，她继续冷笑着说下去，"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很自私你知道吗？你是不是在报复我这八年没有回应你的感情，所以你才会和夏苒苒在一起？"</p>
"擎川，你是真的爱夏苒苒，还是只是为了报复我？你和她在一起，真的真的...只是因为爱吗？"</p>
她含着泪水，咄咄逼人，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逼出他真实的内心。</p>
"你对我八年不变，可这才几天，你就爱上了她？别告诉我是真的！因为我不信！"</p>
顾擎川垂在身侧的手几乎快握成了拳头，薄唇抿了抿，久久不说话。</p>
"擎川，真的是这样吗？"静谧的空间突然闯进来一抹声音，他转过身去，就见到站在门口，两手拎着水果的夏苒苒。</p>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似乎有泪水在奔腾。</p>
她一步一步地走进来，每走一步，就感觉自己的心在下沉，像是踏走在心尖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