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姒和柳若姗都看见了柳若娟，也都觉得柳若娟的样子有些奇怪。</p>
“她不总是像个影子似的，跟着大姐姐吗？怎么这会不跟了？”柳若姗看见柳若娟一个人，不无嘲讽地说道。</p>
“怎么一个人都没带？”柳若姒往柳若娟身后看了看，见并没有跟随的丫头、嬷嬷，也就说道。</p>
自打那次从大相国寺回来，柳若娟就变得有些深居简出，而且人比从前还要沉默寡言起来。唯一不变的，也许就是总跟在柳若媛身后了。</p>
两人就看着柳若娟走过石桥，到了她二人身边，却像没看见她们似地，摇摇晃晃地往园子外面去了。</p>
“咦！这个人，眼睛里也太没人了！”柳若姗就恼道。</p>
“看着像是有什么心事。”柳若姒瞧着柳若娟的背影。</p>
“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柳若姗就点点头，“三姐姐，你发现没有，二姐姐近来可瘦了不少，阴阳怪气的，跟个鬼影子似的。有时候看见她的眼神，怪渗人的。”</p>
柳若姗说的这些，柳若姒也有同样的感受。</p>
“瞧她们姐妹俩，一个嚣张跋扈的，天下人都不在她眼里。一个就这样。还是一母同胞的，看着可真不相。”</p>
柳若姒就笑了笑。</p>
“一母同胞，不一样的人也多着了，何止她们。”柳若娟和柳若媛不像姐妹，这样的说法府里头早就有。那些人之所以这样说，大多数的时候，是为了讨好柳若媛，说柳若娟是万万比不上柳若媛的。</p>
“三姐姐，我听有人说，二姐姐不是大太太亲生的。”柳若姗就想到了什么，悄声告诉柳若姒道。</p>
“这个话，你听谁说的？”柳若姒吃惊。</p>
“不过是下面小丫头闲嗑打牙说的，哪里有什么具体的人。”柳若姗就道。</p>
柳若姒叹息摇头。像这样，下面的丫头仆妇背地里嚼咕主子的事情，真真假假，也不只是柳府里头有，凡是京城中的人家，都难以避免。又或者可以说，天下的人家，也难免有这样的弊病。</p>
“不过是附会的闲话罢了。”柳若姒也并没怎么在意。柳大太太自来对柳若娟不怎么上心，在柳若媛和柳若娟两姐妹之间，非常明显的偏向柳若媛。在柳若姒更小些的时候，她似乎也听过柳若娟不是大太太亲生的传闻，还正儿八经地去问过柳二太太。</p>
柳二太太也很正正经经地告诉她，柳若娟确是柳大太太亲生无疑。</p>
“是大太太先有的身孕，然后我就怀上了你。二丫头下生，我虽没亲眼见过，那也是假不了的。”柳二太太这样告诉柳若姒，当时府里头怀/孕的，除了柳大太太和柳二太太，就是柳大/奶奶，再无别人。至于柳三太太，当时是随着柳三老爷在外任上，比柳二太太晚一些，也怀上了柳若姗。</p>
“现在大太太心里怕是很不自在，接下来，又有的她忙了，就更顾不上二姐姐了。”柳若姒若有所思地道。从大相国寺那次的事件开始，柳若姒就敏感地觉察到了柳若娟的异常。这个时候的柳若娟，是非常需要母亲的关怀和引导的。然而，柳大太太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根本就不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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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姒从园中回来，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柳二太太。柳二太太就有些唏嘘。</p>
“也是做娘的那，谁知道她心里头，有多少事都比她自己的孩子重要！”柳二太太就说柳大太太。</p>
“也不能这么说，看大太太对大姐姐，还有对海儿，那可是十分关切的。”柳若姒就道。</p>
“这倒是，偏心的太过了些。”柳二太太点头。</p>
晚上，柳二老爷和柳玉汶一起从外面回来。</p>
“这样巧，你们爷两个是路上遇到的？”柳二太太命人端上茶点来，就笑着问。</p>
“今天翰林院里散的早了些，就顺路去了趟宗学。”柳二老爷就道，等着柳玉汶下了课，他就带了柳玉汶回来。“宗学的林先生，又夸了汶儿，呵呵。”</p>
“那是汶儿自己努力，看你乐呵的。”柳二太太就笑。</p>
“还是多亏有伯父的教导……，”柳玉汶就摸了摸头，也笑道，“同窗们都很羡慕我。”</p>
一会，小丫头摆上饭来，柳若姒和柳玉汶就陪着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一同吃了。饭后，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去里屋说话，柳若姒就让小丫头摆上棋盘来，又跟柳玉汶一起打棋谱。</p>
打了一会棋谱，柳若姒就赶到柳玉汶有些心不在焉。</p>
“有心事？”柳若姒小声地问。</p>
柳玉汶似乎就有些不好意思，脸蛋红扑扑地。这样子的柳玉汶，显得十分稚气，与他的实际年龄相符。</p>
“三姐姐，”柳玉汶就放下手中的棋子，“上次三姐姐说的事，我已经想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