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原本很多无法解释的地方也就明了了。原来，她一直错怪了荣成翰。柳若姒知道，这一方面是她自己的原因，但是另一方面很大程度上是有人故意误导她。</p>
前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好在还有今生。一切尚大有可为。</p>
首先的一个问题，究竟是谁害了荣成翊。</p>
“莫非是苏晴暖想要趁乱对世子妃下手，结果阴错阳差，反而是世子中了招？”纵观王府上下，能够在荣源堂做成这件事，而且有这么做的动机的，似乎就只有苏晴暖一个人了。</p>
荣成翰微微皱眉，半晌没有言语。</p>
“阿翰，你怎么看？”柳若姒就追问道。</p>
“嗯。”荣成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p>
“真的？”荣成翰这样说，柳若姒反而有些不确定了，因为在她看来，荣成翰刚才的表情也有些奇怪。“阿翰，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p>
“不，我正是这样怀疑的。”荣成翰的语气坚定，目光清澈。“总归要为大哥讨回个公道来。……当我们永靖王府是什么样的地方，这样由得她胡作非为！”</p>
“对。”柳若姒点头。</p>
虽然夫妻两个都认定了苏晴暖就是凶手，但是该进行的询问还是要进行。这不仅仅是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同时柳若姒和荣成翰也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p>
“我管家这些日子，府里别的院落都还好说，只有荣源堂我要避嫌。如果……”如果世子妃能够信任她，让她能够插手荣源堂的人事，以她对苏晴暖的提防，或许苏晴暖就不会成功了。</p>
但是，这个世上是没有如果的。</p>
如果柳若姒真的插手了荣源堂的事务，首先世子妃就绝不会答应，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而现在荣成翊出事，柳若姒也难以脱开干系。首先苏氏就绝不会去怀疑苏晴暖，只会将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那个时候，她才是百口莫辩了。</p>
夫妻俩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传来纷杂的脚步声。</p>
是苏家的人到了。</p>
柳若姒和荣成翰只得停住，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这才走出来迎接。</p>
外面来的人，比柳若姒预料的还要多。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苏家的两兄弟。但是紧随在苏家兄弟身后的，却是柳二老爷。</p>
柳家也来了人。不仅柳二老爷来了，还有柳大老爷、柳三老爷、柳玉湘、柳玉汶。</p>
男人们走的要快些，他们到了廊下，柳二太太和柳三太太也从穿堂里走了过来。</p>
苏氏要打发人给苏家传信，柳若姒并没有阻拦，只是同时也打发了人去柳家。柳二老爷留了人手在柳若姒的身边，虽然柳府与苏府相比离永靖王府要远一些，但是两拨人却几乎同时到了王府。</p>
看到柳家的人也来了，荣成翰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倒是苏氏的神色明显有些异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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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先都到了荣成翊的榻前，难免又都伤心哭了一回。乱了一阵，大家才又出来在堂屋坐了。荣成翊死因蹊跷，势必要问一个水落石出。</p>
苏家和柳家的人都来了，苏氏哭了一会，这一回却并没有明言指认柳若姒是凶手，但是话里的意思，却依然对柳若姒十分不利。</p>
苏家的人听明白了，看向柳若姒的目光就有些不善。柳家的人自然也听明白。虽然早就知道苏氏并不待见柳若姒，但是苏氏在这样人命关天的大事上还如此针对柳若姒，还是让柳家的人十分愤慨。</p>
“人命关天的大事，就该又确凿的证据。但凭好恶就胡言乱语是街头泼妇的行径，实在让人不齿，想来我等都不屑效法。”柳二老爷脸色铁青地道。</p>
柳二老爷性情温和，轻易是从不发脾气的。但是今天苏氏却触到了他的底线，所以才会出言讥讽。</p>
柳大老爷和柳三老爷都点头附和。苏氏和苏家众人脸上就很有些不好看，但却又无话可说。苏氏没凭没据，她的话不仅不能伤害到柳若姒，反而造成了反效果。</p>
苏柳两家都来了人，且势均力敌，互不相让。苏氏“神志不清”，其余人也不堪重任，问询的事情依旧交给柳若姒和荣成翰。</p>
荣源堂的丫头婆子一个个的被带上来，又一个个的下去。她们的供述琐屑繁杂，但是众人却都听得十分认真，不肯漏掉半点儿，总是希望从中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p>
这一天的工夫，荣源堂中并没有外人来过。如果实在要说外人，那就只有苏晴暖。</p>
“姑母担心大姐姐，可是姑母守护老王爷，不能前来，因此打发了我来看望大姐姐。给大姐姐送了燕窝和两样小菜。”苏晴暖就不得不上前说话。</p>
苏氏就在旁边点头。</p>
“没错，是我打发了七丫头来过。”苏氏确认了苏晴暖的话，然后又说道，“七丫头绝不会害她大姐姐和大哥哥的。这个孩子，心思纯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p>
这样的话，在此刻根本就没有任何说服力。</p>
“可是，不是七姑娘，又是谁？总不会是世子和世子妃手下的人动的手？”柳若姒就道，“方才服侍世子的丫头婆子们都答的明白，世子回到荣源堂，吃的正是燕窝和一些小菜。与方才七姑娘所说送过来的菜品相符。”</p>
柳若姒所说，正是事情的关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