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天西南,有一座山谷,如同被利剑劈开一般,谷中花草繁茂,一条溪流贯穿其中,始于谷内楼阁之后,停在谷口的一方水潭,潭前立有巨石一块,上刻“落英”二字。
秦古站在巨石上,看着壮观的落英谷,心中的不安总算有所缓解,“秋蝉道宗闭关前,我就该问问他,落英谷具体在哪。这地方可真不好找,花了我大半个月。”
就在他要进谷时,不知从何处窜出两个少年,分别站在山谷两侧。
秦古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两位少年身形丝毫不差,面容亦有七分相似,而山谷上的二位少年也都在看着他。
“你们那位是天狐?”
两位少年咯咯一笑,没有搭理他,反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谁是天狐!”
两位少年相视一笑,开口道。
“他叫谷不遇。”
“他叫谷不凝。“
秦古挠了挠头,问道,“天狐在哪?”
“不遇说:‘天狐就在谷内。’”
“不凝说:‘有本事就进来,没本事就滚蛋!’”
东侧山峰的少年立刻歪头看向另一边,神情中似乎在说:“我是这个意思吗?”
……
“师夫,我们都走了半个月了,到底还有多久啊。”
千城在马车里呼呼睡着。
陵川与千鹤并排坐在马车前,一个驾着马,一个无聊到摇头晃脑。
“要不是照顾你们,为师自己一个人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地方。”
“嘿嘿,可你终究是要带着我们的。”千鹤又突然呆起小脸,“就是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陵川神情略微凝重,之后,岔开话题道:“千鹤,我昨天教你的东西,你还记得吗?”
“记得,凡境之上,又分道、玄、化、劫四境,就这一句话,我还是能记清的。不过师父,劫境之上,又是什么境界?”
“步入劫境是,会有一道雷劫,理论上来说,实力也高,雷劫也会越恐怖,渡过之后,就会在体内洗练出一道神魂,所以,劫境之人,也可成为半神。”
“劫境之内有天地人三劫,相传,渡过最后一道天劫后,便可飞升成神,不过历史上好像还没人能渡过天劫。”
“没有人渡过天劫,那成神的传言是怎么出来的?”
“我也不知。”
“那师夫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陵川沉默片刻后,缓声道:“道境。”
“那你也不怎么样吗。”马车后面传来千城的声音,“说什么,‘这世上比我还够格的人,数不出五个。’原来是在吹牛。”
“呵呵,境界是会骗人的。”
“切。”
千鹤夹在其中,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
落英谷外,秦古瞪着谷家兄弟,恼怒道:“两个初入道境的小鬼,大爷今天就是要进去,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说罢,垫起脚尖在潭中轻点三两下,身姿飘逸,直入谷中。
谷家兄弟同时运气,两道水龙顺着溪流而下,交错纵横,结成一张大网,朝秦古盖了过去。
秦古见状,抽剑劈向水面,溅起的水花瞬间瓦解面前的大网,随后用剑鞘一拍,两滴溪水分别朝山谷两侧飞去。
此时,山谷内的一道风,将两滴溪水吹落,砸在地上,形成两个小坑。
“不凝不遇,”一道女声自谷内传出,“他是秋蝉道宗的人,放他进谷。”
两位少年虽有些不服,但还是转向谷内,齐声道,“是。”
秦古见状,顿时喜笑颜开,“两位,你们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
“不遇说:‘秋蝉道宗怎么会找你这样一个人。’”
“不凝说:‘就是!就是!’”
“哼,我看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算了算了,我有要事在身,就不与你们计较了。”
说罢,他便大摇大摆的进入落英谷,中间还不忘看谷家兄弟两眼。
谷家兄弟虽然不敢再出手,但还是损了他两句。
“不遇说:‘客人请慢些走。’”
“不凝说:‘小心崴到脚!’”
……
似乎是昨日驾了太久的马车,千城和陵川呛了两句后,便又睡了过去。
“到地方后,我先给你找一本天道心法,你要仔细研读。”
“我不认识字。”
“那就让你哥教你。”
千鹤看了眼倒在马车里的千城,问道:“千城也可以和我一起看嘛?”
“当然可以,我虽然教不了他什么东西,可他还是我名义上的徒弟。”
“唉,天道心法啊,爷爷经常说,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天了,你能不能教我其他的功法。”
“世间有天、灵、魔三道,天道虽为另外两道的本源,却不能与它们并存。我们要去的地方,倒是有两位灵道修者,不过,你要是修了灵道,就不能再跟我学习了。”
“那……那还是算了吧。”
马车又走了半个时辰,最终停在一块巨石面前。
“到了,”陵川看着巨石上刻的“落英”二字,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路上竟无人阻拦,看来他们是吃了不小的亏啊,不凝不遇!”
谷家兄弟出现在山崖两侧,看到陵川到来后,纷纷恭敬行礼道,“前辈!”
“等车上的人醒了,就把他带到谷里。”
“是。”
交代完之后,陵川便拉上千鹤,进入山谷。
“就把我哥丢在门口?”
“没事,谷家兄弟看着呢,出不来什么差错。”
“就是那对双胞胎?”
“对,不过,你还是不要对他们太过好奇,你要是主动去找他们,他们能烦死你。”
“什么意思?”
“这里除我之外,还有四个人,其中两个就是谷家兄弟,他们不仅喜欢替对方说话,私下里话还贼多。”
“还有另外两个人……动物,一个女的叫玄枝,表面上对人爱答不理,其实心地很善良,不过你也不能一直待在她身边,我怕她控制不住自己。”
“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你就别管,还有啊,最最重要的,要小心另一个叫天狐的家伙,他平时就眯着个眼,坐在河边摆弄一堆破棋子,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其实一肚子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