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仰面而立,心中颇为苦涩,昨日祥和还历历在目,今日之后,怕是没多少太平之日。
暴雨终至,巷中空无一人,只有洪安打着一把伞,悠闲的逛来逛去。
他被数道鸟鸣吸引,停在一处酒肆前,思索片刻后,便走了进去。
可能是因为下雨,酒肆内的人比平日里多了不少,酒肆的角落里,有一位神秘的中年人,左手边的桌上放着一把剑,右手边摆着一个鸟笼,除了他之外,大堂内还坐着另外两位修行者。
洪安进了酒肆后,便被两位修行者盯上,他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径自坐在中年人对面,将遮着鸟笼的黑布掀开一角,开始逗起笼中那只奇异的鸟。
“你怎么能杀了他?”神秘人暗中开口,手中酒一杯接一杯,好像在说一些平常的事。
“有人怀疑我了。”
“查到东西了吗?”
“没有,那老家伙精明的很,从不让其他人听他的谈话。”洪安抓起一小捧花生米,仔细的搓去红皮,一颗颗放到嘴里嚼着,“他对九天盟也很重要,杀了他也没什么坏处,反正只要洪安一死,他们也就查不出什么了。”
这时,大堂内的另外两位修行者终于按耐不住,缓缓向洪安走来,并将他堵在了角落。
“你是逸清院的洪安吧。”
洪安呵呵一笑,满不在乎道:“是我,怎么了?”
“逸清院内的人,昨夜全都死了,我现在对你很是怀疑。”他用将目光放到中年人身上,“还有你!”
神秘人倒出最后一点酒,一饮而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天君府,霍青州。”
神秘人点了点头,只是伸手去拿剑,左手搭到剑上时,霍青州突然拔剑,横挥一剑,砍向对方脖颈。神秘人却没有出剑,双脚向后一蹬,便连人带椅倒飞出去,同时,他还用剑锷挑起桌上的鸟笼。
霍青州见一击未能得手,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朝洪安刺了一剑。
洪安不躲不挡,硬生生的用胸口接了一剑,另霍青州错愕万分,随后,他一只手抓住刺入胸口的剑,缓缓站了起来,不仅没有痛苦之色,反而露出邪佞笑容。
一口鲜血自洪安口中喷出,洒在霍青州的身上,随后,他便如常人一般,捂着胸口瘫软下去。
霍青州接触血液后,生出异变,一只手抱着头,显得十分痛苦。
同伴不知发生何故,向前查看,竟听到霍青州发出数声冷笑,随后,便察觉到脖颈一凉,世界瞬间变得昏暗,生机也渐渐流尽。
神秘人拿着鸟笼走出门外,看到酒肆内满是惊惧的神情,心中颇为不悦,冷冷道:“霍青州,做干净点。”
……
“不愧是金鼎城,真壮观啊。”
秦古与谷不凝站在山崖之上,俯瞰金鼎城南门。
金鼎城南门足有百丈高,宛如一座巨大的山壁,将城内外分割。
城内高山林立,上方尽是绮丽楼阁,以高山向下衍生出一圈民居,更有集市农田向外扩散。如此排布,随着数道纵横江河向外延续,数不胜数。
更有数座恢弘大殿,分布其中,高楼环绕,尽是繁荣景象。
空中有大大小小百架飞舟,或载货物商品,或载俊男靓女,穿行于金鼎城之中,犹如飞梭一般。
而这不过是金鼎城的一角。
“说是金鼎城,更像是一座小国,武君便是这里的土皇帝。”
秦古蹲在山崖上,言语中尽是轻蔑。
一旁的谷不凝一眼不发,一双眼盯着秦古,像是在看土包子。
秦古也注意到谷不凝的眼神,打趣道:“谷不凝,我们赶路着三天,你竟然真的一句话都没说。”
“难不成离开你弟弟之后,就都不会说话了?”
“你那天话不是挺多的吗?说一句吧,一个字也行,我还是挺好奇的。”
谷不凝越是不理睬,他的好奇也越加旺盛,一直不停的追问着。
似乎是真的将谷不凝问烦了,他看到谷不凝的嘴角微动之后,便忍不住将耳朵凑了上去。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