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以时日,这架机甲必然不同凡响!
“还是老问题……”大衍械手道,“你的工作重心是机甲制造,而非机甲驾驶,连弑神都顾不上,这架虚无落在你手里,实在是暴殄天物了。”
“只能像灾荒那样,给它找个好的驾驶员。”赵潜倒也豁达,忽地面露微笑,“当然了,这架虚无,想要让我白送,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不止不能白送,还得收个天价!”大衍械手道,“我相信,那些人会愿意付的。”
赵潜笑意愈重。
……
尉迟家。
“赵潜送来的信?”尉迟铁衣一怔,不由哑然失笑,“这小子也太老派了,就是我这样的老古董都会发邮件了,他还送什么信?”
“或许,是为了表现重要吧……”尉迟封也笑了,“爸,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就是喜欢不走寻常路。”
父子俩相视一笑。
“信里什么内容?”尉迟铁衣问道。
“是一封请帖。”尉迟封看过后,简单总结道,“他要为一架机甲办个小型展览会,并选择‘有缘者’卖出那架机甲。”
“就一架机甲,开什么展览会?”尉迟铁衣有些纳闷,又问道,“机甲叫什么名字?”
“虚无,是赵潜的作品。”尉迟封顿了顿,面色有几分古怪,“但据描述,那应当是一架泥人机甲。”
“泥人机甲?”尉迟铁衣一怔,满脸狐疑道,“怎么可能?就算再厉害的机甲大师,也无法制造出泥人机甲的。而据我所知,近期可没有灵魂摆渡的名额……”
尉迟封也是一脸茫然。
“不过,既然是赵潜的作品,绝对值得一看。”尉迟铁衣想了想,“封儿,你带上小言去一趟,说不准那架机甲会适合他。”
他口中的小言,是尉迟封的弟弟,其名尉迟言。
“爸,你不去吗?”尉迟封问道。
“近来太忙,没空!”尉迟铁衣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你们去就行了。”
“还有一件事,”尉迟封犹豫了一下,又道,“信上说,这架虚无,开价是十架泥人机甲!”
“十架?”尉迟铁衣正喝着茶,闻言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一架泥人,换十架?封儿,你没看错吧!”
“是真的。”尉迟封挥了挥信纸,“我也以为看错了,特地多看了几遍。”
“狮子大开口啊……这小子,是不是平日过于顺利,以至有些飘飘然了?”尉迟铁衣摇摇头,“这样,你们就去看个热闹,权当开开眼界,那架机甲就不必考虑了。”
一换十?他可不愿当冤大头。
“明白!”尉迟封点点头。
啪!
忽然,一个u盘落了在地上。
“哦?”尉迟封一愣,捡起来道,“是在信封里,和请帖一同送来的。爸,咱们要不要看看?”
“那就看看!”尉迟铁衣点点头,“不过,我约了个人,约在十分钟后,恐怕是看不完的。”
录像放映。
手工坊后山,荒山野岭之间,虚无凛然伫立,渊渟岳峙,气度幽深。
“哦?”尉迟铁衣眼睛一亮,“看形态,骨相,气势,这架机甲的确是上上之选!换十架的确亏了,但换个两三架应当不成问题。”
他话没说完,画面中惊变骤起。
镜头的另一端,地面遽然翻覆,超过三十门重炮自地底升起,粗黑炮管齐指虚无,伴随着炮口的剧烈轰鸣,发起一轮猛轰滥炸!
燃烧弹、高爆榴弹、碎甲弹、穿甲弹,种种炮弹尖啸破空,遍布整片虚空,接着又连绵落下,狂暴气浪和蘑菇云冲霄而起,遮天蔽日!
刹那间,烈焰、浓烟、气浪翻涌,虚无的身影已被完全淹没。
“这是在干啥?”
房内,两人面面相觑,都是愣住了。
费心费力搞这么大一番阵仗,就是为了摧毁这一架机甲?
两人自然不会认为,在如此狂轰滥炸下,这架虚无还能存活下来。
尉迟铁衣以经验判断,这般猛烈的炮火,就是罡斗在此,怕会手忙脚乱。
而接下来一幕,则令二人目瞪口呆。
火光中,虚无漫步而出,身上光洁如镜,毫发未损!
在它的身外,一块块六角形的苍蓝光板错落排布,最终形成倒覆巨碗之形,将整架机甲扣在其中,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强悍防御。
那巨碗的一侧,甚至还悬停着一颗重型穿甲弹,其头部已完全磨平,如同镶在一块六角平面上,却无法深入哪怕一丝一毫。
休止符意味着终止,一切终止!
“不是吧?”尉迟铁衣呆住,他早就忘了,自己十分钟后还有一场谈话。
尉迟封更是呼吸沉重,喘气艰难。
“我会清理一下行程表,”尉迟铁衣沉默片刻,肃然道,“那场展览会,我也会亲自参加!”
“爸,”尉迟封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道,“十架泥人机甲,咱们架弄得来么?”
“这几天,你督促一下小言,让他加把劲训练。”尉迟铁衣沉声道,“只要他能得到认可,就是砸锅卖铁,我也会给他弄来十架泥人机甲。”
“明白!”尉迟封重重点头,心中已在盘算训练方案。
须知,尉迟家的“加把劲”,那可和普通人家的“加把劲”完全不同,那是真真意义上的魔鬼训练!
……
尉迟家的一幕,同样也在无数大家族中重复,许多尚未选择机甲的年轻俊杰蓦然发现,自己训练强度一夜之间提升数倍,自是苦不堪言。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仅仅是一封请帖!
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