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寒只轻轻一挑,便将程平的刀拨开。
程平诧异道:“将军,为何不让我取了这狗贼性命?”
满狎也同样惊异,不知许寒何以不取其性命。
“败军之将,杀之无益,将他绑了带回安城吧。”许寒淡淡道。
“可是将军……”
程平方欲再言,许寒眼睛蓦的一聚,那刀锋似的目光,迸射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令程平心中顿时一凛。
他顿时便不敢再置疑,忙是喝下士卒将满狎绑了。
一嘴鲜血的满狎,狐疑的盯着许寒,逃得一死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许寒为何不杀他。
身为武将,临阵斩敌将乃大功一件,如果满狎有机会,他自会毫不犹豫的斩下许寒人头立功。
只是他却不知,许寒名义上虽是弈国部将,但心却早已放眼天下。
许寒不杀满狎,当然不是他仁慈,而是出于爱才之心,能收服最好是收服,真收服不了那就杀了吧。
随后,击败了禄贤亲王,生擒了满狎,许寒还嫌不够,率着万余步骑,将邓哲军队直追出二十余里。
黄昏时分,战斗结束。
安城北面的原野上,遍枕成藉,血流遍野,到处是大片大片腥红的血沼,零零碎碎的断颅残肢散布上面,景像极是惨烈。
此役许寒虽大败瑄军,但清点战场之后发现,本军的折损兵马,竟然比瑄军方面还多,达到了三千余众。
不过幸运的是,损失的这三千兵马,多为张柏海及其所部,这些乱军和其主张柏海一样,多为军纪极坏,难以约束的贼寇,损失了也不足为惜。
瑄军方面的损失,大约在两千人左右,五百余骑兵,一千多步卒。
许寒最高兴的,自然是获得了五百多匹良马,还有那一百余车的粮食。
身在南部敌后,军资本就筹集不易,这些缴获的马匹粮草对许寒来说,自然是一笔极大的财富。
一战得胜的许寒,并没有再趁势北进,而是带着得胜的斗志,浩浩荡荡的凯旋归城。
胜利的消息传回安城,一城的军民无不振奋,那些原本还在犹豫不定的南部世家豪强,眼见许寒得胜,立刻站出来表示支持弈国李帝,又是送粮又是送布匹的,纷纷前来犒劳凯旋而归的许寒和他的将士。
许寒在满城士民的敬仰与欢呼声中,昂首挺胸的纵马还城。
“许寒,你看这满城的士民,看起来都很拥戴你呀。”跟随在身旁的凌子瑞笑道。
这一场胜仗之后,凌子瑞对许寒也改称为名字,似乎主动的拉进了关系。
许寒微笑着向大道旁的士民们挥手致意,嘴上却不屑道:“他们拥戴的不是我,而是我手中的拳头。”
许寒虽然兴致高涨,但心里却边跟明镜一般。
他知道,这是一个祟拜强者的时代,想要得到世人的拥戴,靠的只有是让人生畏的实力。
说到实力,许寒一时间心中感慨良多,他的武功大多是依靠征王将军指点,能有如今成就,不得不承认征王将军的身为女儿身,武功底子却有些深不可测。
真是迷一样的奇女子
而凌子瑞闻言,心头又是一震,再看身边这个从容淡定的弈国将军时,眼神流露出来的,已不单单是震撼,而是一种发自于内心的敬佩。
安城这一战,许寒用他手中的刀,还有他的机谋果断,深深的赢得了凌子瑞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