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昝惊到表情僵硬,目瞪口呆,那般神态,仿佛以为自家女儿疯了一般,又或是自己的耳朵坏掉。
伊贤乘同样惊诧,怎么也想不通,这位宋小姐为何会答应。
想着想着,伊贤乘扭头瞧瞧许寒,又瞧瞧宋歆芙,好家伙敢情他俩是郎情妾意啊,我就是白操心一场。
许寒听闻这句话,那么,以后宋歆芙便是他的妻子了,心中不禁有些触动,于是拱手说道:“多谢小姐厚爱,许某对你无愧于心,他日过门之后,许某必将视若珍宝!”
屏风那头的宋歆芙,说出口后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痛快,反而没了先前的窘羞。
她听着许寒的赤裸裸表白,美丽的眼睛象两弯悠悠的上弦月,于是站起身来,盈盈一礼,“其他的事就请将军同家父谈吧,芙儿先行告退。”
说罢,她便从偏堂而出。
许寒目光追随着宋歆芙的背影直至消失,方才收回视线:“宋昝公,令千金既然已答应,我看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了吧。”
宋昝从震惊中喘过气来,尽管心中有无尽的困惑与不愿,但事已至此,他哪里还有再推拒的理由。
无奈之下,他只能强颜欢笑,很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许寒满意转头道:“贤乘,本将成婚之事,就由你一手操办,你算算哪一天是黄道吉日,本将好迎娶宋小姐过门。”
愣怔的伊贤乘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忙是掐指细算。
“六日之后就是黄道吉日,最适嫁娶。”伊贤乘兴奋道。
宋昝一怔,苦着脸道:“六日之后会不会太快了,既然婚事已定下,我看用不着这么快吧。”
许寒摆手道:“好事不可多磨,六日之后许某迎娶令千金,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宋家乃五大家族之一,许寒同宋家联姻,势必会在雒阳州城引起震动,为免夜长梦多,许寒当然要把这好事从速办了。
宋昝无奈,只能一个劲的暗叹,心道:“芙儿是怎么了,她怎能答应嫁与许寒,到底是怎么了……”
雒阳城。
书房中,韩王正枯坐观书。
他眼盯着竹简,嘴里却是唉声叹气不断,不时的还会咬牙切齿,苍老的脸上也是阴晴变化不断。
很显然,韩钊福正为许寒之事头疼。
“许寒啊许寒,老夫该怎样才能将你除掉呢……”
韩王如芒在背,恨得咬牙切齿自语。
正生闷气时,侍从来报,言睿、仕二人有紧急要事求见。
韩钊福心头一紧,以为许寒折腾了什么事端,赶紧叫传二人入内。
不多时,这两位雒阳城的龙虎栋梁齐齐入内,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欣喜,“天佑王上,目下正有一绝佳的机会,可助王上除掉许寒这个祸害!”
韩钊福先是大喜,但很快就克制住了情绪。
韩钊福当然不会忘记,上一次仕辞他们也说有除去许寒的绝佳机会,结果却害得他损了要塞之粮,赔了许寒二十万斛粮食,还送给了许寒大批的军械。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韩钊福问道。
仕辞便道:“咱们安插在虔阳的细作刚刚发回急报,那许寒只带了二十几名亲兵悄悄出城,扮作商人前往了邓县的宋府上,眼下他自己犯傻,送到了咱们眼皮子底下,可不是杀他的绝佳机会吗。”
仕辞兴奋的满嘴喷唾沫。
韩钊福却狐疑道:“许寒这厮去宋府上作甚?”
这个问题,仕辞却无法回答。
旁边睿安道:“宋家在虔阳有不少产业,又属大族名士,且不在王上麾下为仕,依属下之见,他这是想结交宋家。”
睿安的分析倒也在理,韩钊福的狐疑之色渐消,苍老的脸上渐起杀气。
“王上,还等什么,赶快发兵让末将灭了这可恶之徒吧。”仕辞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