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办公室。¥f。¥f
对于陈嘉桦的遭遇,云易是极为意外,而且心中很复杂。
合上文件之后,抬起头来并没有评价,只是否认了是自己所为。
之所以否认,是因为他的确派了人去处置陈嘉桦。
坐在办公桌前的领导眉头微皱的看着云易,却是没有出声。
站在一旁的郑一,心中微叹,眼神盯着云易徐徐道:“针对此事,我方已经确认,并非是我行动人员所为。但是通过陈嘉桦身上的伤势和他的脑袋出现在香港海岸,可以推测,陈嘉桦遇害案,应该与穆琳受袭案关联。”
站在下首的云易微微低头,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声。
他当然可以看得出来,陈嘉桦身上的伤势他一目了然。
太熟悉了。
因为就在不就之前他在临海公安局,曾经亲手对络腮胡施展过如此酷刑。
当时络腮胡的惨状和照片上陈嘉桦的模样极为相似。
云易眼里一道复杂难明的光芒闪过,心中更是一抹酸涩流转。
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沉默半响,终于抬起头来面对盯着自己的领导,低声道:“首长,仅从伤势判断,并不能说明什么。在战乱地区,佣兵们在逼供或者情绪发泄时,使用这种残忍手段的情况并不罕见。仅凭这一点,并不能证明是某一人,或者某一组织独有。”
随着他的声音,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郑一微微垂下眼帘,不再出声。
而坐在上首的领导,眼中的情绪却是郑重起来,眉头紧皱,显然对于云易的回答并不满意,缓缓站起身来,盯着云易沉声道:“云易,不管凶手是出于什么目的杀害了陈嘉桦全家,咱们都必须保持应有的警惕。你要做出清醒的认识,个人感情和国家利益,是不能混淆的。而且从凶手的手段来看,此人极为残忍。不择手段,我们决不能将希望寄拖予侥幸的未知之上,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明白。”
云易身躯微微一抖,抬起头来深吸口气,看着领导眼中的郑重神色。沉声道:“领导,我明白。”
老人正视他的眼神,好一会,才底下头拿起桌上云易交上来的配枪递还给云易。
然而,云易却迟疑了,并未第一时间接起配枪。
如果说先前云易是因为明知自己已经过度踩线,所以主动卸职的话。
那么此时在得知陈嘉桦的事情之后,就真的是从心底里不愿意继续履职了。
他很复杂,但是却明白一点,就算是白狼。想必也不愿意面对这个局面,更何况是他?
眼中露出歉意,立正身躯,云易目视领导,沉声开口道:“领导,我觉得我的确不适合再继续担任守护者重责,本身我有伤病未愈,精力上不足以承担重责。其次,我已经退居地方日久,在部队只有挂职。希望组织上能够对此加以考虑。另选贤能出任。但云易将永远是一个人民解放军,在国家安全受到威胁之时,愿意随时挺身而出,誓死报效国家。”
郑一微微一愣。看着他如此坚决,眼神微动。
领导面色微沉,很明白他的想法,然而却是由不得他,目中威压释放:“云易,你是想要推卸责任吗?服从组织安排!”
云易身体微微一僵。看着领导那威严的神情,最终抿了抿嘴唇,还是伸手接过配枪,立正道:“云易誓死保家卫国。”
……
从领导办公室出来,云易坐上了前往军事法庭的车。
他神情宁静,眼神之中却是一抹抹光彩纠缠。
陈嘉桦的脑袋漂洋过海来到他面前,这是让他既感动,而又接受不了的。
是的,他已经确认,这是有人在为他报仇,而且是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人,即便是暴露了自己也在所不惜的为他报仇。
他早在第一次辞职时就已经获知了他的消息,只是那时根本就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还活着。
因为这个突然到来的消息,云易没能卸职,因为上面深知这个人的出现,并且是在佣兵界出现,对中国来说代表了什么。
这极有可能在小规模的精锐战争之中,对中国造成重大影响。
上面再加紧调查此事,而一旦有了最终结果,如果判断对方真的对国家不利。
那么毫无疑问,他必须被处置。
而要在那没有秩序和规则的地方处置这么一个对他们太过熟悉的恐怖敌人,这风险极大。
而如果对方不对国家造成危害,国家也有希望,希望能够重新将其拉回阵营,继续效力。
然而这种难度更无疑上青天。
不过不管怎样,对于处理这个人来说,白狼毫无疑问是最合适的人选。
所以在那次辞职之中,云易最终继续履职。
并且借着周家的事,他和军方开始断开联系,这有利于将来两人的接触,已经回归地方的云易显然更容易和兄弟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