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闵庄儿双手环住膝盖,“你呢?难过吗?他是你儿子,你们有十年的记忆。”
她此番来了之后,到现在,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不似以前几个月,亲密无间,任性撒娇。
看来南暮枭对于闵庄儿的爱的占领,非常有效。
君啸言深吸一口气,淡然的说,“难过。”
闵庄儿侧脸看着他。
“难过,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男人话音深沉,但语言中透露出来的含义,闵庄儿这个年龄还无法体会。
“生死无常,真的死过一次,两次,很多次,就觉得死亡没什么了,而世上的一切所谓的情感,亲情,爱情,也都没什么了。”
爱,死亡,这样沉重的命题,但从君啸言口中说出来,却是那么——虚无。
闵庄儿不明白,这个男人,是超越了生死情爱,还是看淡了生死情爱,还是在回避生死情爱。
闵庄儿自嘲的笑了笑,猜不透的君啸言,他反正什么都放得下,包括她在内,更何况一个18年都没见面的闵懿宸。太与众不同,桀骜玩味的外貌,骨子里的狂傲危险迷人,和内心的冷酷漠然,融合到完美和谐。
一如他的掌心,总是冰冷的恰到好处。
——“你愿意为了我,放弃州长之位,还有将来可能的总统之位吗?”
——“不愿意。”
从那一刻开始,闵庄儿便彻底断了这份特殊的,隐秘的执念。
两人在礁石上又坐了很久。
“走吧,庄儿。”君啸言起身,闵庄儿也站起来。
“去哪儿?”
“去灵山公墓,吊唁尚光坤塔,你哥哥。”君啸言说完,朝公路停放迈巴赫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