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大师可有办法解决吗?”李仁翔问。
“得用符箓。”黄大师坚定地说。
“您是说画符?”
“对,画符。”
“什么时候画,现在吗?”
“不,要等子时再画,子时阴气最重,但也是阳气初生之时,借着这天地阳生阴消的时机来画,才最灵验。”
陈君毅伸了个懒腰,道:“那还早着呢,这下面的时间可如何消遣啊?”
黄大师道:“也不早了,我们可以慢慢准备起来。画符不是单凭我手中一支笔就行,画符要灵,各种仪式不可马虎。等会儿,你们先在阳台摆好供桌,桌上放三盘果子,三杯清茶,三杯清酒,如果没有这些东西,趁现在还有时间,赶紧去买。其他的我自有准备,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李仁翔道:“大师说的这些东西家里刚好都有。”
“那就好……”
整个画符的过程显得十分繁复,结束后的黄大师额上已是汗珠累累,口中也微微有些喘气,虽没有剧烈的体力运动,但劳心费神是难免的。
“这是辟邪符,此符所到,一切恶鬼、邪魅、怨灵都不得靠近,不得作孽。”黄大师一面解释,一面将符贴在了画箱上。
李仁翔问:“这符要贴多久?”
“这符威力极大,只要贴上三天就足以驱邪了。”
李仁翔自然满心欢喜,拿出事先准备的一个红包,塞在黄大师外衣口袋里。黄大师也不看,也不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而已。
陈君毅拍了拍李仁翔的肩膀,道:“我这就送大师回去了。很晚了,你也早点睡吧,现在可以安安心心地关灯睡觉了。”
李仁翔握了握陈君毅的手,道:“老朋友了,感谢的话也不多说了,心里都有数。晚上开车容易犯困,你自己小心。”
“知道,你放心吧。”
说完,陈君毅便将黄大师的大包提在了手中,等到李仁翔与黄大师说完道别的话,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李仁翔家的门。
陈君毅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比上一次还晚,但妻子叶晓梅却并没有太过生气。原因是陈君毅吸取了上回的教训,把自己在李仁翔家中的见闻,拍了几个短视频,及时发给了叶晓梅,让叶晓梅打消了顾虑,避免了像上次那样的胡思乱想。
“画符干嘛要三更半夜的,早点画不行啊。”叶晓梅披了件睡衣,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很平静。
陈君毅道:“都是黄大师的意思,我跟李仁翔哪好说个不字。再说了,大师这样做也是有理由的,人家经验丰富着呢。”
叶晓梅说:“我有句话你别不乐意听啊。”
“夫妻之间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尽管说就是。”
叶晓梅依然犹豫了片刻,才说道:“你以后最好跟李仁翔保持距离。”
陈君毅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叶晓梅,问:“保持距离?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少跟他来往。”
陈君毅对于妻子无端干涉自己的社交很是反感。而这反感也自然地流露在了脸上。
“李仁翔怎么了?我怎么就得与他少来往了?我们买房子向他借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与他少来往?现在人家中年丧妻,精神苦闷,生活出现问题了,你让我跟他少来往,这是朋友该干的事吗?”
叶晓梅也急了:“他不是精神苦闷,也不是生活出现问题了,他是精神错乱,脑子出现问题了。他现在一天到晚尽搞些妖魔鬼怪的事,你也没脑子地一天到晚跟在他屁股后面跑,这个人太邪性,我怕他会给我们家带来不好的影响。”
陈君毅红着脸,道:“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且都受过高等教育,我想对于如何交友,如何为人处世,都不需要再请老师来教育了。李仁翔这个人,我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是怎么样的人,目前的精神状态如何,我最清楚不过,你就别操心了,行吗?”
叶晓梅把睡衣一脱,重新钻入到背窝中了:“行了,你爱干嘛干嘛,我管不着,我睡了。”
陈君毅看着妻子的背影,还想再说什么,但人家已经不理他了,他再嚷嚷也没啥意思,也就一声不吭地钻进背窝,把灯一关,把被子一掀,埋头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