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周可怡道,“我舅舅可没为我的婚事操过心,陈老师可不同啊,这么多日子以来,他可一直关心着我跟你的终生大事呢,为他喝杯酒,感谢他的一片热心,不应该吗?”
陈君毅笑道:“可怡就是比你会说话,比你通情达理。但我有一个意见啊,往后见面就别叫陈老师了,跟仁翔一样,都叫君毅。”
“君毅。”周可怡试着叫了一声,倒把她自己乐够呛。
“好,就这么叫,”说着,陈君子毅也举起了自己的酒杯,“你们都干过了,现在轮到我了。我为什么要主动干这杯酒,不用说你们也知道,那当然是为了你们的爱情。你俩既有缘分,但也不容易,以后更是考验多多,希望你们不忘初心,幸福一生。我干了。”陈君毅举起满满一杯酒,一口解决了。
李仁翔笑道:“完了,今天我们三个都喝上了,回不去了。”
陈君毅道:“有什么回不去的,车就停在这儿会死啊,该吃吃,该喝喝,等会儿打车回去,酒劲过了再回来取车不就完了,那么多废话。”
“喝,那就不管了。”李仁翔也被激起兴致来了。
周可怡劝道:“也别喝太多了,差不多就行了,喝多了也难受,自己朋友,还是随意点好。”
陈君毅道:“可怡的话句句在理,你挑不出任何毛病。仁翔啊,你有福气啊,你要好好珍惜啊。”
李仁翔道:“放心,我会的。我不仅会在生活上照顾她,在感情上体贴她,而且我还要在精神上帮助她继续成长。”
陈君毅道:“说得好啊,以我们的年纪来论,可怡无疑是晚辈了,你在生活上照顾她,在感情上体贴她,在人生道路上引导她,帮助她继续成长,这是应该的,也是必然的。所以说,从这一角度来讲,可怡啊,你选择仁翔作为你的伴侣也是明智的。”
“谢谢,谢谢你对我们的肯定,你的话让我们更加充满信心了。”周可怡递过她的杯子,轻轻与陈君毅的杯子碰了一下。
陈君毅问:“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地举行婚礼啊?”
周可怡看看李仁翔,示意他来拿主意。李仁翔说:“春节期间,我们先分别拜访两边的父母、亲戚,然后我们再务色一套房子当婚房,等房子的事解决了,我再定出一个黄道吉日,就可以安排婚礼的事了。”
陈君毅道:“我看顺利的话,明年就差不多了。”
李仁翔道:“争取明年吧,到时你来做我们婚礼的司仪。”
“现在司仪不都有专业人士吗,还用得着我上台吗,还嫌我为你们俩操心操得不够啊?”
“你是我市的大记者,家喻户晓的名人,跟婚庆公司的司仪能一样吗?行了,你就别推脱了,都知道你能,你还客气什么?”
李仁翔都把话给说满了,加上周可怡又从旁帮腔,陈君毅只好投降。
“行,那我就尽力而为吧。”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一起再干一杯吧。”李仁翔举起酒杯,又提了一句。陈、周二人也不推让,都纷纷附和,一时间,欢声笑语,气氛大好。
酒过三巡之后,周可怡起身说要上洗手间,于是,陈君毅就借着这与李仁翔单独相处的时机,对李仁翔说:“这样才像原来的你,乐呵呵的,笑嘻嘻的,终于把前阵子的不快一扫而空了。”
李仁翔喝了一口酒,又叹了一口气:“君毅啊,我这都是面上的,为了可怡开心,不想扫她的兴,其实我内在还是老样子。你知道吗,我这几天又作恶梦了。”
陈君毅惊道:“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还没完没了?你的画就放在我的床底,我也没作恶梦啊。”
“那你儿子不是有事了吗?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儿子有事以后,我的心里还多少好受了些,因为这让我知道,这画里的脏东西好像也不是专门冲我而来,这样一想,心里的压力才减轻了一些。”
陈君毅的眼睛瞪得像扇贝似的:“你说什么?你真的认为我儿子身上莫名出现的乌青,是因为你画上的脏东西在作怪?”
李仁翔点点头:“不然还有什么原因呢?你不也怀疑过吧?该想的原因你跟晓梅不是都已经想过了吗?小孩子气血不足,抵抗力差,邪物容易上身。我当年在寺庙、道观里作漆匠时,这种事听得多,也见得多了。当地百姓的孩子,无故起病,各大医院没辙,都往寺庙、道观里送,寺里、观里的和尚道士,说是中邪,沾了脏东西,作一通法事就好了。”
陈君毅正欲反驳,周可怡却回来了,也就只好作罢了。三个人继续谈婚礼的事儿,直到酒足饭饱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