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躺一会儿吧，老坐着也累，我扶您。”
柳姐点点头。陈君毅便将她身后的靠背拿掉，扶着柳姐缓缓躺下了。
刚躺下没几分钟，蒋前进找上门来了。
“你好点没有？”蒋前进趴在床头问柳姐，柳姐紧闭双眼，没理他。
蒋前进只好扭头对陈君毅说：“我在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君毅，你回去吧，我没事。”柳姐也这样说。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打我电话。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当陈君毅走出住院部大楼的那一刻，只觉得浑身无力。自他从业以来，他还从未有如此疲态，如此困乏。
打了个电话给叶晓梅，问她晚饭怎么解决。叶晓梅说她晚上要留在公司加班，晚饭会叫外卖，在办公室里吃。
“那我先回家了，我也叫点外卖算了。”陈君毅说。
“你去看过柳姐了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好像稳定点了，她老公来了。”
“我知道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这话等于白说，因为叶晓梅比他挂得快。陈君毅又苦笑了几声，就找到自己的车子，开车回家了。
到了家，他本想先叫份外卖的，但无边的倦意却打败了饥饿感，占据了他的脑海。他脱了外套，往床上一靠，想着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没想竟直接睡了场大觉，等叶晓梅加完夜班回来，桌子椅子噼里啪啦地一响，他才从昏睡中惊醒过来。
“几点了？”他问叶晓梅。
“快十点了。别告诉我你还没吃晚饭吧？”
“你说对了。没关系，我现在就叫外卖。”
“那你自己搞定，我睡觉去了。”
“好的。”
陈君毅还是没有睡回主卧，虽然李仁翔的画已经拿走，他不用再担心那东西会影响到他家人。然而以他和妻子目前的感情状况，他觉得分居倒还自然些。
饱睡了一觉的陈君毅，总算补回了点元气，肚子也确实饿了，便等妻子进屋后点了外卖来吃。点完外卖，随意查看手机，这时才又注意到李仁翔早上发来的那条信息了：
凌晨时，我又听到了艳玲的唱歌声，刚才，我把上上下下的邻居又问了一遍，他们全都没有听到。不会有错了，这是艳玲的亡魂，她是冲我一个人来的。
坦白讲，陈君毅老早就已读过这条信息，他也想回复来着，但无奈事情一件赶着一件来，最后竟把回信息的事给忘却了。
陈君毅的心头泛起一丝愧疚。朋友正是恐惧、无助的时候，他不该如此疏忽的。
想到这儿，陈君毅赶紧拨了个电话给李仁翔，但不巧，李仁翔这会儿还刚好关机了。
等到外卖送达，陈君毅吃过晚饭，大概到了晚上十一点钟时，陈君毅又给李仁翔打了一次电话，可还是关机。
这家伙今天怎么睡得那么早，他在心里咕哝着。但他也只是笑了笑，并未纠结于此，他从江北受访企业带回许多资料，晚上还要连夜看完，他觉得再这样连轴转地忙下去，连他自己都得去看心理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