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婉啊，醒了没？”
楚小夜连忙脱掉衣裤，抱住了身边的少女，然后盖上了被子，闭上眼睛，装作还在睡觉。
“咔！”
房门被推开。
莫河的脑袋，探了进来，看了床上的两人一眼，满脸喜色地又关上了门。
这个时候，楚小夜突然发现怀里的少女，身子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脸迷茫的神情。
楚小夜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莫小婉转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满脸疑惑地道：“咦，昨晚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记不起了呢？昨晚到底有没有把小夜哥哥煮成熟饭呢？”
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个大洞，钻进被子一看，满脸惊愕的表情。
楚小夜故意动了一下身子，装作快要醒来的样子。
莫小婉连忙钻了出去，爬在他的胸口，整个身子，压在了他的身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楚小夜心中好笑，睁开了眼睛，故意“啊”地叫了一声，带着哭腔道：“完了，完了，我已经被这个丫头生米煮成熟饭了，呜呜……”
莫小婉一听，心头顿时乐开了花，原来昨晚真的已经把他煮熟了啊！
她故意装作刚醒的样子，抬起头，睁着朦胧的双眼看着他，抚摸着他的脸蛋儿道：“小夜哥哥，别伤心，小婉会对你负责任的。”
楚小夜：“……”
莫小婉满脸甜蜜，往上爬了爬，嘴巴对着他的嘴巴，眼睛对着他的眼睛，欢喜而羞涩地看着他，道：“小夜哥哥，你……你还疼吗？听人家说，第一次的话，都很他疼的呢。”
楚小夜心头暗暗无语，要疼也是你疼啊，哥怎么会疼！
好吧，哥肾疼！
莫小婉满脸怜惜地抚摸着他的脸颊道：“小夜哥哥，你很累吧，今天就躺在床上休息，不要起来。小婉出去做事，挣钱帮小夜哥哥买好吃的。”
楚小夜心头的嘲笑，顿时化为了乌有，心中涌过一股暖流。
看着少女这羞涩而甜蜜的脸蛋儿，看着她这双天真无邪的清澈眸子，楚小夜有些不忍，道：“小婉，我……”
话没说出口，少女柔软的嘴唇，已经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少女的脸蛋儿更红，睁着大眼睛，目光呆呆的，感觉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浑身发热发软，一股极其奇妙的感觉，涌上了她的全身！
她长这么大，从未有过这种像是被电鱼触到了一般的感觉。
她这是第一次接吻。
她并不知道该怎么接吻，她刚刚只是离他的嘴巴近了，突然下意识地想要碰一碰他的嘴巴，却没想到，这一碰，就碰的她心脏急跳，呼吸困难，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了。
而楚小夜，则感到一股精纯的灵气，从她的嘴里，鼻子里，钻进了他的身体！
这简直就是一个活着的灵矿啊！
“小婉！起来了没？该出去做事了！”
正在两人亲着嘴唇，谁都舍不得先分开时，莫河推开了窗子，大声喊道，然后，便看到了这一幕。
“咳咳！”
他慌忙关上窗子，满脸尴尬，却是极为欣慰，轻声道：“小婉，好了，今晚回来再继续。你再不起来，就晚了。你若是不出去做事，怎么养活小夜呢？”
莫小婉一下子坐了起来，脸蛋儿通红，双眸迷离，娇喘吁吁，初具规模的胸脯，剧烈起伏着。
她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软绵绵地下了床，穿着衣服，呆呆傻傻，满脸傻笑地走出了房间，还差点摔了一跤。
楚小夜刚坐起来，她又返回来，扒在门口，探着脑袋，小手抓着自己的马尾，咬了咬嘴唇，红着小脸道：“小夜哥哥，你的嘴巴……好甜……等小婉做事回来，再要你……”
说完，掩面而去。
楚小夜坐在床上，呆了一会儿，方穿衣下床，也走了出去。
小院里。
莫河正摸着少女的脑袋，欣慰地道：“咱家小婉，终于长大了啊，爷爷很开心，以后，等爷爷走了，就有人陪着小婉了……”
少女扑进他的怀里，哭着道：“爷爷，你不要走，小婉不要你走……”
老人正要安慰几句时，一抬头，看到了门口的少年，连忙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着道：“小夜起来了啊，厨房里有饭，小婉，去帮小夜端出来。”
莫小婉羞涩地看了楚小夜一眼，一瘸一拐地进了厨房，端出了一盘绿色的青菜。
莫河有些尴尬地道：“小夜啊，咱们家，平常都不吃早饭的，只吃晚上一顿。这一盘，你先吃着，若是没有吃饱，我中午再给你做。”
莫小婉端着盘子，举到到了楚小夜的面前，仰着小脸，脸蛋儿羞红，双眸间却满是柔情。
楚小夜闻着盘里散发的淡淡灵香，看着这对祖孙那讨好却有些忐忑的眼神，心中有些难受，连忙笑道：“我不饿，昨晚吃多了，现在还胀着呢，肚子很难受。”
昨晚他只顾自己吃了，把所有的食物都吃了个精光。
而这对爷孙，却没有吃上一口。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家人竟然这么穷，一天只吃一顿饭，每天还要出去干活，怎么受得了呢？
看着老人那白发苍苍的模样，看着少女这瘦弱的身体，他哪里还有食欲。
这盘菜，比昨晚那些食物蕴含的灵气，淡了一些，不过，也算是一种灵药。
看来这里的东西，包括这里的人，都是宝物啊。
“小婉，爷爷，你们吃，我真的不饿。再吃下去的话，我肚子就要撑爆了。”
他端起盘子，递到了少女的面前。
莫小婉红着小脸，接过了盘子，眸子柔柔地看了他一眼，方走到老人的身边，递给他，甜甜地道：“爷爷，你辛苦了，你吃。”
莫河放下了手里的木具，接过盘子，笑道：“爷爷不饿，既然都不吃，那就放回厨房，晚上……不，等小夜饿了，再吃。”
说着，端着那盘青菜，走进了厨房。
楚小夜看着他的背影，心头有些难受，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少女道：“小婉，爷爷做的这些木凳子，都在哪里卖啊？”
莫小婉笑了笑，道：“集市上，每过三天，爷爷都会挑着这些凳子，去集市上卖。爷爷做的凳子又好又结实，每次都能卖完呢。”
莫河从厨房里出来，叹了一口气，道：“以前还可以，现在，人家都有钱了，都买石头，甚至是玉石做的。咱这木凳子，不好卖啊。”
莫小婉蹙了蹙眉，笑道：“爷爷别担心，还有我呢。我去帮人家采药，每天都有收入的，我一个人都可以养活你和小夜哥哥呢。”
莫河欣慰一笑，眼中却满是苦涩。
楚小夜忍不住道：“小婉，爷爷，我昨晚拿出来的那两颗夜明珠呢？可以卖钱吗？”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莫河连忙摆手道：“这可使不得！小夜啊，那珠子珍贵的很，肯定是你家人留给你的吧？千万别卖！咋就算穷死，也不能要你的钱啊。”
莫小婉满脸感动地道：“小夜哥哥，爷爷说的是，那珠子不能卖的。你留在我们家，都没有要彩礼，也没有要房子，我和爷爷已经觉得很惭愧，很对不起你了。要是再卖你的珠子，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好丢人，好没用的。”
楚小夜怔怔地看着她，这里的世界，似乎与外面调换了过来，不再是女生要彩礼了，而是男生要。
要房要车要彩礼，这是外面每个男人的一大痛啊。
没想到这里，却在变成了女生的痛。
难怪这里的女孩，都不好嫁人呢。
“小婉，时候不早了，你快去做事吧，别去晚了，人家又要骂你。”
莫河催促道。
莫小婉点了点头，对着楚小夜温柔一笑，挥手道：“小夜哥哥，在家等我，我晚上就会回来的。”
楚小夜连忙拉住了她，道：“小婉，你和爷爷做事，我呢？”
莫小婉一愣，目光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道：“你在家里啊。玩啊，睡觉啊，都可以的。”
楚小夜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道：“小婉，爷爷，我不可以出去做事吗？”
此话一出，这对爷孙顿时脸色一变！
莫河慌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你不能做事，会累坏身子的，等……等小婉怀孕了，你可以帮我打打下手，千万不能出去的。”
莫小婉红着小脸，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道：“小夜哥哥，乖乖呆在家里，修养身子就是了，等小婉回来。”
楚小夜不解，道：“为何小婉就可以，我不可以呢？”
莫河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道：“外面女人多，有很多强盗土匪，到处抢男人，小婉一个弱女子，保护不了你的，若是你被人抢走，小婉她……她会很伤心的。你又刚进门，若是你出去做事，人家都会说闲话，说我们虐待你。在咱们穷人家，男人都是养在家里生孩子的，除非年老了，或者向西大壮那样，被大户人家看中了，做些轻活……”
楚小夜感到不可思议！
他可不想做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爷爷，那我今天可以跟小婉一起出去，见见世面吗？我好久都没有出去过了，实在是在家里待不住了。”
他决定先出去看看情况。
莫河皱了皱眉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小夜啊，你莫不是还想着要逃跑？”
楚小夜连忙道：“爷爷放心，我发誓，绝不逃跑！再说了，我现在是个瘸子，又被小婉给……给生米煮成了熟饭，我怎么可能还会跑呢。”
莫河目光闪了闪，还是有些担心。
莫小婉犹豫了一番，一把拉住了楚小夜的手，道：“爷爷，既然小夜哥哥想出去，那就让他出去吧。我会好好保护他的，若是有人敢欺负他，敢抢他，我就跟她们拼命！”
楚小夜握着少女有些冰凉的小手，看着她那依旧有些青涩稚嫩的脸颊，心头忽地有些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