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妖鬼的身体一消失,我便放开子燕的支撑,任身体自然倒在地上,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只知道,看着远处红霞,我庆幸自己还活着。
暗暗欣喜,真乃老天有眼,妖鬼虽说是妖却是鬼的身体,白天是鬼的坟墓,所以天一亮,妖鬼为了不让自己魂飞魄散便走了。
‘福贵,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子燕一脸关切。
‘起码还活着不是么,哈哈哈哈’我大笑。此刻我反而高兴起来。
是啊,受伤和死亡比起来是不是太微不足道了,伤会好,可死了呢。那就什么都没了,就连此刻远处的日出美景都看不到了不是吗?
‘张快乐,你过来。’休息了会,我单手撑起身体,朝张快乐招手。
自妖怪消失之后,张快乐便呆坐着,不说话也不表态,可能还没从刚才的险境缓过来吧。被我一招呼,知道我有话要对他说,便走了过来。
啪。
张快乐过来后我直径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我是卯足了力气,直搂的张快乐脸上一块红斑。
‘这巴掌是打醒你,你肯定哪里做了什么事情才会招惹上妖鬼,妖是山上的产物,怎么会平白无故附在鬼魂身上来城里找你,别说你不知道,就算不知道,也给我想到知道为止。’
‘还有,今晚咱们算过去了,那明天晚上了?给老子想,不找到源头,谁都救不了你’我怒吼。
我为什么要打张快乐,我是看他神志已经彻底被妖鬼吓呆了,精神恍惚没有斗志,我若不给他来点狠的让他清醒过来,只怕他过不了今晚。
‘我真不知道。我真是比窦娥还要冤上一百倍,老天,你咋不下雪啊,用雪埋了我吧。用雪证明我的清白吧,好过我死的不明不白。’张快乐被我一巴掌打醒了,又正常起来。
我看他好了许多,还能贫嘴便放心了不少,通过一晚上的相处,我觉得他本质不坏,起码没有因为害怕抛下我和子燕,虽然我知道他若自己跑掉必死无疑,但我没说,他也没跑,这意义完全不一样。
想起张快乐明明吓的差点尿了裤子,既然还敢拿起砖头和妖鬼对抗,心里不免对他有了改观。只不过现在我也没了办法,心说这山里来的妖鬼咋对付啊,可难倒我了。
‘对了,山里。’我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
‘快带我们去你家,你不是说前段时间你父亲病重你回去过一趟吗?也许答案就在你家!’我说。
‘可是你的伤。’张快乐指了指我胸前和小腿说道:‘真是连累你了,老哥。’
‘无碍,找个大夫包上就好,还不至于这点小伤就难倒哥哥。’其实说这话我自己都觉得假,伤在自己身上,我再清楚不过了。可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都走到了这一步,我若带着子燕离去,让张快乐明晚被妖鬼活活撕碎撕裂。先不说自己不答应,义父他老人家估计都要拿天雷劈死我。
修道之人见死不救还得什么道谈什么阴德。
商量过后,三人先是找了位大夫包扎了一下伤口,上药的时候,我跟大夫说:‘上最好最见效的药。’
‘您放心咧,祖传金疮药。’大夫一脸自信。
我也不和大夫啰嗦,因为他给我上金疮药的时候让我疼得差点忍不住一脚把他踹飞。我咬紧了牙关,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到了眼睛里,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反而没那么痛了。
子燕伸手过来要给我擦汗,我急忙示意让她不要靠近我,我是怕自己疼的受不了,手脚无眼伤到她。
上好了药包扎好了伤口,别说,大夫还真没骗我,疼痛感直线下降,只要动作不大也就不疼了,只不过走路还是有点步履蹒跚。
医药费是张快乐给的,他说这是他应该做的,又一路不停的感激我,还说就算我没帮他消灭了妖鬼,但能为他张快乐付出这么多的人长这么大就我这么一个。
当然除了父母,父母才是世上最疼爱自己的人。
我忙叫他别说了,再说下去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好在车站就在城中心,三人没走一会便走到了车站,坐上了前往桃源村的车子。
一路无话,子燕靠着我的肩膀睡了过去,时不时的还说着,福贵小心之类的梦话。见子燕睡的香甜,一夜未睡的我渐渐眼皮也开始不争气了,没一会便也睡了过去。
是张快乐叫醒了我,告诉我桃源村到了。还说这不是终点站,车还要到别处去,我轻轻推了推子燕,把她叫了起来,三人便下了车。
谁知,一下车我便被眼前的景色给深深迷住。
我们所处在平地之间,道路两旁开满了桃花,大道中间还有一条小道,两旁也是种满了桃花,地上被风吹落的桃花叶散落堆积。
颜色鲜艳,人走在上面如诗如画,张快乐带着我们朝着小道便走,还说,桃源村便在小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