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母刚走到村东头杨婆子家门口,还来不及敲门,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秋婶子,你来找杨婆子啊!”
回头看向来人一眼,见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秋母笑了笑道:“是啊,王伯娘,你这是从哪里回来,怎么跑得如此匆忙?”
“嗨,我能去干嘛,还不是从我婶子家窜门回来。”王媒婆缓了一口气,笑着搭话,然后又摆了摆手,看着杨婆子家紧闭的门一眼,才又继续道:“秋婶子找杨婆子有啥事儿,能不能也告诉我啊?”
说着,手自然而然的挽着秋母的手,道:“莫不是想替家里的小子说亲,如此,你来找我也行啊。”
秋母不着痕迹的抽了手,对于王婆子这番亲密的举动,着实不适应,虽然心底不喜,可面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笑容道:“我今日是来找杨婆子办些事,至于王伯娘的好心,我就心领了,毕竟我前几日也同杨伯娘打过招呼了,如今食言,也不好。”
说着,秋母扬起手就敲在杨婆子家的大门上。
见对方敲门,王婆子不死心的上前拉着秋母的手臂,道:“秋婶子,杨婆子不在家呢,要不你跟我说也行,正好我的手下有好几个姑娘,这相貌品性都是极好的,如果说给你们秋生啊,绝对是良配。”
只待王婆子的话落,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而且开门的还是个老妇人,只见那妇人眼睛一冷,堆满褶子的容颜一跨,看着王媒婆一眼,不悦道:“我道是谁,一早就来我家门前吵呢,原来是王老婆子,想来抢我的生意啊。”
说着,妇人又侧头对着一旁的秋母笑道:“秋婶子来了,里面坐吧。别理她这个挨千刀的,说什么手下的姑娘,都是品性好的,还不是想把她那个舅子家的傻女儿,说给秋生。”
秋母讪讪笑了笑,并不出声,不过,当听到杨婆子的话时,眼底的阴郁一闪而过。她没想到,这个王婆子居然打着自家儿子的主意,因而脸色也变得难看。
不过,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心底里不喜被人算计,她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和的表情,对于两位妇人的斗嘴,她也不掺合,只得安静立于一旁。
王婆子的小心事,被杨婆子毫不客气的揭穿,心底顿涌起懊恼之意,布满皱纹的脸红了红。
是以,冷冷的瞪了一眼驳了自己面子的杨婆子,手往腰杆子一插,骂道:“杨婆子,你可别乱说话啊,我大舅子家的闺女是不聪明,可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要说配不配秋生,我还觉得是秋生配不上我家巧儿丫头呢。”
话罢,王婆子哼着鼻音对着秋母道:“秋婶子,你也别怪我说的难听,毕竟你家秋生最近也因为刘家的事闹的沸沸扬扬,要不是我舅子家的巧儿丫头,坚持要嫁给秋生那小子,我还不想搭这条红线呢。”
这一番话说完,王婆子理直气壮的抖着肥硕的身躯,心里的郁气,算是散了一点,压根就不觉得,自己这一番话,说得在不在理。
秋母本来不想说啥的,可当听到王婆子这番话时,脸上平和的笑也被她掩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情的嘲讽,“王婆子说的不错,我家秋生,是在镇上刘家那里吃了不小的亏,也实在与你们家的巧儿丫头配不上一段姻缘,如此,我也不好厚着脸皮跟王婆子说了。”
说完,秋母气呼呼的走进杨婆子家的院子里去了,心想,“这王婆子还真以为她生的儿子,出世都要给人坑害的么?
就王婆子大舅子家里的巧儿丫头,住在这杨柳村的哪户人家不知道她的德性,那就是个只会犯花痴的傻子,而且还是个随时都会发癫狂病的暴力傻子。
这样的人,偏就王婆子这种不要脸的人,才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是个好姑娘,难道真当她是傻子,那般好哄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