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问题有两个,一是联系不上杨浩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二是由于厕所做了牢房,同学们没法方便(因为天黑又不能走出营门),只好随地大小便,黑暗的角落里、帐篷背后,到处都拉了一滩一滩的屎,臭气难闻。
虾皮黄伟波大为光火,声嘶力竭地叫道:“从现在起严禁随地大小便,有屎也得忍着天亮后拉。!”
“有屎也得忍着,那拉在裤裆里了怎么办?”众人纷纷叫嚷道。
“那你们就只好兜在身上呗。”陈汉奸阴阳怪气道。
话刚说完,他就觉得肛门里热乎乎的胀得难受,象是有大便要出来了,这下他是哑吧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张脸憋闷成了个猪肝……
不知不觉已是午夜,基本上就没有合眼的杨浩叫起已经睡了一觉的衡其,替换农民和谢可站岗。
两人拿起枪,站到了窝棚口。
天上的乌云不知何时已经散去,露出了一弯淡淡的月光,远近景物依稀可辨。
一阵风来,衡其打了一个哆嗦,只觉得一股寒意直透进骨髓,上、下牙齿格格格格抖个不停。
杨浩安慰他道:“别紧张,放松点,没事的。”
衡其颤抖着声音道:“可、可司,这种鬼……地方……还真、真的有点吓人呢!”
杨浩笑道:“衡其不是一向自称是‘周大胆’吗?”
衡其仍在抖:“唉,牛皮吹多了,确实要……要不得……”
“有情况!”杨浩忽然盯着面前的地上道。
“有……有什么情况?”衡其吓得声音都变了。
这时月光正从窝棚背后照射下来,窝棚的影子刚好落在杨浩他们面前。
只见窝棚的影子上分明有着一个人形的阴影。
衡其疑惑道:“是我们自己吧?”
“不是!”杨浩以一种非常低微的腔调制止了衡其的说话,同时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的人形阴影,手指几乎是一毫厘一毫厘地慢慢勾向扳机……
衡其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了,只觉得心内咚咚地跳……
然而人越是紧张越是会出纰漏,衡其竟然在这节骨眼上放了一个很响的屁!
“拱——”屁声简直是惊天动地,窝棚上的不速之客立刻被这声音吸引,“吱哇——”一声怪叫,一个巨大的阴影倐地扑了下来!
“打!”杨浩也大喝一声,猛地转过身,扣动了扳机:“哒哒哒哒……”
枪口喷出的火光如黑夜中的闪电,枪声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子弹壳掉在地上也发出很清脆的叮叮当当声……
枪口的火光散尽,不速之客却又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窝棚里的人又都屁滚尿流地钻了出来,这一回连钱卫东都一腐一拐地出来了……
每一个人都伸长了颈子四下张望,农民和曾国文用手电来回乱晃,唐军、谢可端着枪如临大敌!
每个人的心都“嘭嘭”地跳……
十几分钟后,大家的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农民看着杨浩,牙齿有些微微打颤道:“还是把篝火烧起来吧,有火光毕竟能壮胆……”
杨浩点点头。
于是很快烧起了一堆篝火。
篝火熊熊地燃烧着,暂时驱走了黑暗和恐惧。
“刚才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会又是麂子吧?”谢可搔着花岗岩脑袋鼓着腮帮瞪大了眼睛道。
“麂子会爬到窝棚顶上去?”曾国文哂道。
杨浩望着被踩得有些歪斜的窝棚顶,以及窝棚顶上的两棵大树,若有所思道:“想不到这家伙会从树上来——我本来应该早就想到的……”
唐军也心悸道:“看来我们的‘八卦阵’对它是一点作用也不起……”
衡其则懊丧地拍着脑袋道:“刚才要不是我的屁惊动了他,可司说不定就打中它了。”
曾国文笑道:“臭小子,看你下次还放臭屁不?”
“扑吃。”周虹听到这里忽然抿嘴一笑。
看到周虹的笑容,杨浩的心里忽然一松——他知道,笑声有时候能够很大程度地缓解心理上的压力。
谢可道:“今天晚上我是不敢睡了。”
所有的人都拿着枪,紧张地戒备着。
今天晚上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