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笑闹着,忽听放哨的唐军学了三声狗叫:“汪汪汪!”这是他们事先规定的信号,发现不明情况时就学三声狗叫,而他们只要一听到狗叫,就必须藏起来。
“有情况!”谢可咋呼一声,率先藏进了草丛里,不愧“猴子”的称号,藏起来比谁都快。
龙芸拉着姜如兰、李诗茵藏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大头也藏在了一棵树后。唯有衡其,因为动作慢了一点,好藏的地方都被别人占了,他只得选了一蓬茅草钻了进去——没想到藏进了身子,却将屁股露在了外面。
他自己并没有发觉,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忽听一个声音笑道:“这是谁呀,藏头露尾的,看见你了!”
衡其假装没听见,仍然是一动不动。
“不出来呀,好呀,踹屁股了!”随着话音,衡其的屁股上已挨了一脚——不得不退出了草丛,爬起来一看,原来是农民一行人——每个人都似笑非笑,也不知是谁踹的他,踹了也白踹。
“哎呀,是农民!”谢可等人也跳了出来。
两组人重逢,都有几分惊喜,女生们更是互相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唐军则看着农民打起了官腔:“我们的对讲机都呼叫破了,为什么不回答?”
农民尴尬道:“不好意思,我们在爬一座高坡时把对讲机摔坏了。”
“摔坏了?”众人都哭笑不得。
“好了,我们现在继续前进。”唐金花说道。
于是大队人马又向前开拔了——他们顺着杨浩指定的路线前进,即沿着水湾的右岸向东北方向绕行。水湾有两三里长,水湾里的水则碧绿泛青、看不到水底,透着一股诡异的阴暗色。
唐金花提醒众人道:“大家离水边远一点,注意保持警惕。”
农民等人已经听唐军、谢可说了变异水獭的事,虽然觉得骇异,却又有些不以为然,以为变异的只是极少数,他们不可能这么幸运会时时碰上。
的确,他们沿着水湾走了大概十多分钟了,仍是一点事也没有,所见的不过是些平常的动物,一点也看不出它们发生了变异。
两组人马重新会合后,人一多,众人的胆子也壮了起来,老神又扯起了“鬼谈”:“你们想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死人湾’吗?”
“为什么叫‘死人湾’呀?”好几个声音问道。
“湾带着水字旁,就说明这里是个水湾或者湖泊,至于‘死人’二字,那可就大有讲究。”
“有什么讲究呀?”
自以为研究过易经,懂得一点“风水”的老神夸夸其谈道:“古人取地名当然都是有讲究的,‘死人湾’、‘死人湾’,顾名思义,这里是死过人的,而且不止死了一个,甚至是经常性地死、莫名其妙地死、没有任何征兆地死——古人这才把这里取名叫‘死人湾’,既是避讳,也是压邪之意。”
“就算这里死过人,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呀,地球上的哪一块土地上没有死过人?我们中国秉承五千年文明史,打过多少仗,死过多少人啊,哪一寸土地下没有浸透过鲜血、没有埋葬过骸骨?那些漂漂亮亮的房子下面游荡着多少幽灵?照你这样说,我们早就被这数不清的‘鬼’给打死了!”农民反驳道。
“是呀,单纯说这里死过人,那不足为训,一定另有原因。”众人纷纷附和道。
“原因我已经说了,这里死的人和别处不太一样,很可能有着某种诡秘的成分在内,这才被冠以‘死人’二字。”
“那有什么不一样嘛?”
“我前面已经说了,这里死的人很可能都有某种怨气,死得不甘心,因此经常作崇,引得古人对这里不自然地就产生了一种畏惧心理,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对人先天性的就有一种无形的威吓力和震慑力,让人从心底里产生一种敬畏的想法。”曾国文这样一说,说得众人的心里又都有点发毛了,胆小的人不由自主地就打了几个冷颤,背脊上凉嗖嗖的似乎附着一个幽灵。走在最后的人更是连头都不敢回了。
偏偏田小兵赞同了老神的意见:“是的,这里以前的确死过很多人,传说元末红巾军首领刘福通起义的时候同天下人约定,在八五十五这天吃月饼、杀‘蛮子’,天下同时起义。所谓的‘蛮子’就是指元朝的统治者蒙古人。当时这里也驻扎了蒙古人,他们害怕受到汉人的攻击,修建了坚固的堡垒,同时把汉人的兵器都收了去,熔为铁,每十五家共用一把菜刀,百姓苦不堪言,终于激起了民变。话说这里的百姓也收到了红巾军传递起义讯号的月饼,但是大家手里没有兵器,怎么起义呢?他们想了个法子,大摆宴席,假意说请蒙古人赴宴,蒙古人最好吃,听说有酒宴吃都很高兴,于是便走出了营垒来赴宴——被灌醉后全部用菜刀砍掉了脑袋,杀了有好几百人,男男女女、大人小孩都有,全部杀死在这山湾里。后来这里修了水库,便把山湾给淹没掉了,‘死人湾’便由此得名。”
“不错,”老神又接过了田小兵的话茬,“那些蒙古人死得不甘,怨气郁结,几百年来都不肯转世投胎,一直在此地作祟,祸害山民。凡是经过这里的人几乎没有能够活着走出去的——都被鬼打死了!没死的回去后也都吓成了精神病!久而久之,这里便被叫做了‘死人湾’,成为民间一大避讳之地!”
“吹吧,吹牛皮不犯法!”谢可虽然听得毛骨悚然、两股战战,然而却外强中干、故作镇静、嘴上不认输。
唐金花自然是不姓邪的,但是这里的气氛也的确太过于阴森恐怖,再加上杨浩的特意提醒,她不能不保持着高度的警惕。<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