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忘了不成,妾身好歹也是您的侧妃,眼下您这是要弃妾身于不顾吗?”
齐王冷笑:“侧妃?若是本王未曾记错的话,你现在是云想容,而本王的侧妃早就死在了来金陵的路上,云姑娘还是莫要胡言乱语,否则若惹得本王动怒(www.ibxx.com),后果定然算不得好。”
话落,齐王鄙夷地望着云想容,那双凤眸之中再无以往的情深意切,云想容心里发冷,当日明明是齐王求她去勾引虞城,眼下他成功从京里逃脱,便翻脸不认人,还真是个好样的!
低垂眼帘,云想容遮住眼中的冷色,两手死死揪住裙裾,恨的咬牙切齿。
望着齐王离开的背影,云想容面上露出一丝怨毒之色,既然齐王不仁,就休要怪她不义!
“姜远道,是你逼我的!”
云想容喃喃自语,眼中一片空洞。
姜远道叛乱也有些年头了,在来到金陵之后,又纳了一名美妾,产下一子,虽说这美妾算不得得宠,但那孩儿却是姜远道在金陵唯一的骨血。
正所谓最毒妇人心,姜远道生生毁了云想容,对于这唯一的孩子,云想容也不打算放过。
这日云想容身上穿着一件儿水红色的束腰裙,更显身量纤纤,如今齐王虽说恼了她,但到底也没有将云想容从齐王府中赶出去。
捏了捏自己曾经断了的右手手指,云想容眼中划过一丝杀意,径直往后院儿之中行去。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那美妾所生的贱种日日都会来到荷塘边上玩耍,不过是刚会走的娃娃罢了,却极其愿意折腾人,着实是个没有教养的。
云想容目不斜视,走到了荷塘边上,果不其然见着了姜仲,也就是姜远道的次子。
姜仲这孩子模样与姜远道像了七八分,生的倒是玉雪可爱,只可惜性子却极为恶劣,令人招架不住。
“呀!”
姜仲话说不利落,抬起小手指着云想容,拍打着乳母,想要靠近云想容。
今日云想容刻意穿了一身颜色鲜亮的衣裳,就是为了引起姜仲的注意,毕竟在偌大的王府之中,因为并无王妃,所以能穿水红之人自然是没有的。
而云想容身为妓女,也并非寻常人家的妻妾,无需顾虑此点。
乳母清楚云想容的身份,不愿走到她面前,偏偏小儿闹腾,非要凑近了云想容,否则便哭闹不休。
乳母无法,只得抱着姜仲走到云想容面前,半弓着身子,恭谨道:
“奴婢见过云姑娘。”
云姑娘?
听得乳母的称呼,云想容眼中寒意越发浓郁,之前她明明是姜远道的侧妃,眼下竟然沦落到姑娘的地步!
果真是薄情郎!
稳了稳心神,云想容抬手轻轻拍了怕姜仲,姜仲这孩子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一身儿水红色的衣裳,却未曾发觉一根细如毫毛的金针刺入了他脐下三寸的穴道之中。
小孩子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夏衫,清凉的很,且姜仲话都说不全,之前又不住哭闹着,此刻被金针刺入水分穴中,也不会叫疼,只是狠狠地咬住乳母的脸,让那年岁不大的乳母哀叫连连。
云想容瞧着此番情景,眼中划过一丝快意,也没有在荷塘前头多留,兀自赶回了自己所居的主卧之中。
针刺水分穴之法乃是云想容偶然间在《洗冤集录》上瞧见的,这还是她头一回用。
金针入到脐下三寸的水分穴内,姜仲这贱种并不会登时毙命,还需再过几个时辰,方才会一命呜呼。
想到姜其琛在金陵唯一的儿子会死在她手下,云想容心中便划过一丝快意。
将主卧中值钱的首饰收拾起来,银票则缝在肚兜儿之中,云想容生怕谋害姜仲一事曝露出来,所以还是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才好。
将羊脂玉佩挂在脖颈上,金累丝双鸾点翠步摇戴在墨发之中,云想容今日梳了堕马髻,发间簪上不知多少名贵的发钗,都是以前那些恩客送的。
耳间挂着上好帝王绿坠子,腕间又戴上数个镯子,好在水袖宽大,云想容这么一收拾,也无人能瞧出不妥。
还有一些名贵的字画,云想容就算是想要带走,也是有心无力,为了保住自己个儿的性命,还是快些离开此处为妙。
云想容一个丫鬟也没带,直接出了王府,往鸿儒馆的方向赶去。
如今鸿儒馆已经换了掌柜,云想容自然不是去自取其辱的,而是在鸿儒馆附近有渡口,趁机赶到船上去才是正经。
云想容到底没吃过什么苦头,全然不知她这样一身打扮落在有心人眼中,登时便让其起了歹意,更何况这小娘子模样生的极为不错,独身一人,还真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