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平复下心情后,我想只能再见到戏子后才能知道这一切的答案。
只是,因为刚才那副棺材的异样导致我们头也不回地跑路,竟然阴差阳错的来到了之前张加帅他们遇险的地方,这扇门的背后,就是张加帅口中的机关室。
我问他应该怎么办,他指了指机关室里面说:“穿过这里。”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他的脸色不像是开玩笑,便问他:“你自己说了这里面很危险,你怎么还进去?”
他看了我一眼,说:“刚才我已经重新在这里勘察了一遍,没有别的路,这个机关室,就是通往巫医墓室的最后关口。这里面的机关凶险万分,就算是经验老道像黎青这样的人也难以破解,如果那天那个日本女人也在的话,说不定还能与这个机关室的设计者较量一番。”
“日本女人?就是死在千尸洞的那个?她有这么厉害吗?”从照片上看,他只是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要说研究机关之类的,在我印象里应该是那种戴眼镜头发稀疏的理工女才对。
张加帅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只知道她是高家的人,本来我们也没拿她当回事,就当成花瓶摆着看,没想到她的本事确实令人惊叹,明明从小在日本长大,却对阴阳五行和八卦九宫十分熟悉,这个墓穴的入口,就是她通过风水堪舆之术找到的,之后墓里的各处机关,也都是她逐一提醒,我们才能活着走到最后,只是。。。她还是经验不足,而且心高气傲,死在这里算是可惜了。”
听他说完,我对这个高夕子有了一点了解,她应该是在日本精修了那边的阴阳术,日本的阴阳术是在唐朝的时候传过去的,而且一直保持着正统的延续,而中国因为改朝换代频繁,且战乱不断,所以有很多东西都已经失传,比起日本的阴阳术和阴阳师,或许真的有所退步。
“我二哥是怎么联系到你们的?”我问,“不是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吗?”
张加帅笑了声,说:“你哥要是连这个都办不到,他在这一行还怎么混?我们倒斗的,除了那些偷鸡摸狗的小毛贼,其他的都是分行派的,比较有名气的有摸金,搬山,卸岭,发丘,你爷爷和我爷爷他们当年就属于发丘这一派,讲究众人合作,但是他们那一代算是最后的倒斗人,再之后,我们这一行就不怎么分什么派别了,而是讲究堂口。”
我问:“堂口?什么是堂口?”
他说:“我这么跟你说吧,下墓摸来的东西是不是得出手?怎么出手?直接拿来卖吗?”
我摇摇头,“虽然我不懂,但是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这种东西拿出来直接卖,第二天准在牢里,一般都是走黑市或者私下交易。”
张加帅点点头,继续说:“你倒是聪明,知道要走黑市,那么堂口这东西就等于是黑市中的店面,你懂吗?一说这个堂口,别人就知道你是谁家的,哪个派,背后有谁罩着,堂口的名气越大,出手的东西质量一定不会差。”
听他说完,我仿佛懂了一点:“那这个堂口就是中间商咯?你们下墓找东西,交给堂口来卖?是这个意思不?”
没想到张加帅啧了一声,骂道:“中间你个篮子!堂口是本家的!你到底有没有听懂?”
我恍然大悟,惊叹道:“原来是这样!我懂了我懂了!”
张加帅继续和我说:“有了堂口这东西,你二哥想要找到我们非常容易,因为我们三家在道上都小有名气,各自的堂口也都顺风顺水,你二哥只要随便找个人一问,张,黎,高是哪三家,马上就知道了。”
他说的让我觉得很像是黑道贩毒的组织一样,但我转念一想,这些地下交易的模式,其实都是一样的。我突然想起我二叔家三天两头就有几个痞子一样的人进出,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所谓“堂口”的人。
他刚说完,突然我们身后传来一阵“滴答。。。滴答。。。”的水声。
而且,一股腐烂的死鱼味席卷而来,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突然张加帅用一块湿布捂住了我的口鼻,我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用湿布包住了自己的脸,模糊地地对我说:“快进去,别闻这个味道!”
他说完,我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觉,我这才反应过来这股味道有毒,马上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令自己保持清醒,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跑进了机关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