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梦想？”易学佳接话道，“我们人多力量大，一起帮他！”
周礼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算作同意。
奇怪，一向对一切人事物表现出事不关己态度的她竟然会流露出几分关心？何子萱密切地关注着周礼诺脸上的表情，想从细微的变化里猜出她对裕琛有几分心意。
柯鸩飞冲何子萱说：“怎么帮？众筹吗？人家要两百万！”
“要钱干什么？”易学佳反问。
“有钱干什么都可以。”周礼诺温柔地看一眼易学佳，笑着说。
易学佳为她突然的怜爱之情琢磨了一会儿，撇着嘴说：“你的眼神……像在慈爱地看一个智障。”
“他好像是想去法国参加一个什么艺术展。”柯鸩飞夹一筷子火锅里的雪花牛肉片，边吃边说，“他还在玩雕塑，而且玩得可厉害了，弄出九个女的，代表九个行星，好看得吓人。”
“哦？”周礼诺好奇地一挑眉，但脸上却没有太大动静，似乎默认裕琛搞艺术只是业余“玩票”的性质。
何子萱不悦了，她可不想裕琛被看轻，便匆匆掏出手机来，“我拍了，我给你们看。”
易学佳接过来一看，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久久凝视着屏幕，半晌才回过神来，递给身边的周礼诺看。
周礼诺看了，虽然不动声色，但眼睛里却被点亮了一般闪烁着晶莹的碎光。
她们的反应叫何子萱颇为得意又自豪，像是一个骄傲的老母亲般挺起了胸膛。
“我们去找他吧！”易学佳突发奇想地说，“既然现在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啊？我不去！我刚从那边回来。”柯鸩飞求饶道，“真的腻了，再看见那个广场，我怕是要吐出来。”说完，他看一眼何子萱。
“嗯……我也不去了。”何子萱有些为难地说。
见她也这么说，柯鸩飞才终于松一口气。
他们说话间，柯英雄一直在涮肉并夹给易学佳，所以她碟子里的肉片已经堆成了小山，他对她说：“吃啊，光顾着说话，菜都冷了。”
“那我们去吗？”易学佳问周礼诺，语气很不确定她是否愿意。
哪想到周礼诺却毫不迟疑地点头说，“行。”
“啊？那我也去。”柯鸩飞扔下筷子。
“不成，我也得去。”柯英雄见到易学佳疑惑地看向自己，他不满地说，“我女朋友飞去另一个城市找个男的，我能不看着？”
“那一起去。”易学佳皱眉，继而一拍手掌，搂着周礼诺对他说，“正好你买我们的机票。”
柯英雄眯起眼睛，“你……果然是为了我的钱。”
“你们都去啊？”何子萱无措了，纠结地看向柯鸩飞。
他清楚她想单方面与裕琛做个了断，为了不再动摇内心，不想再见到他了，于是他垮下肩膀说，“算了，我不去了。”
何子萱看明白他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一笑，闹得柯鸩飞脸上一热，转过头去。
易学佳于是擅自对柯英雄宣布道：“那你别去了，就我和诺诺去，你又不认识裕琛，很尴尬的。”
隔天，易学佳就拉着周礼诺按照柯鸩飞标注的地址去了裕琛的店铺，发现里面正在装修，问了一下装修工人，说这家店的主人是个阿姨，好像是卖卤味的；然后易学佳和周礼诺又不辞辛苦地去找柯鸩飞说的那个由废弃工厂改装的雕塑工作室，大门没有挂锁，是敞开的，两个女生走进去，只看见一片空空荡荡。
本来易学佳是想给裕琛一个惊喜的，既然找不着人，只好拨打他的电话了，却被提示“用户已关机”，周礼诺终于不耐烦想连夜回到北京去继续工作算了，易学佳央求她留到夜里，至少去看一眼把裕琛捧成网红的那个面摊。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易学佳跟着人群一起涌到那个知名夜市，却也随着人群一起失望，他没有来，那片原本属于裕琛的小面积，在周边摊位的衬托之下，格外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