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聚在一起吃茶点,说了一会儿话,就有人提议玩投壶。
萧苓微让人准备器具,同时也准备了彩头,于是,大家就在大厅内玩了起来。
萧苓微吩咐沈娘子和兰海:“你们在这好好看着,我去更衣。”
她悄无声息地走出大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真累。
更衣完,突然听见说话声,萧苓微连忙躲进了一旁的树后。
“还想着来看笑话,却没想到一个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是啊,还以为一个武将家的女儿,又是做庶子媳妇,哪里懂得管什么中馈、宴会应酬啊,却没想到做得一丝不苟,有模有样的。就连说话,明里暗里跟我们打太极,厉害得很。”
“可不是,从来没来过宜州,却很了解这里的风俗民情,还懂得这里流行的服饰妆容,就好像是土生土长的宜州人一样。”
“还有啊,她连朱夫人带来的外甥女也认识,我听说朱夫人的女儿是昨晚突然生病,消息都没传出府外,可她第一眼就认出那是朱夫人的外甥女,而不是朱夫人的女儿。搁我这儿,虽然我见过朱夫人的女儿和外甥女,我也分不清谁是谁。”
“你那是什么眼神?人家可是从京城来的,身上有着诰命呢,女儿还是县主,父亲可是赫赫有名的西北王,哪是你比得上的。”
“不过,说起来,这个萧夫人可真是厉害,我今天可瞧见了,她将我们每一个人都认出来了,包括我们的孩子,一个都没叫错。来宜州短短几日,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可见,萧夫人是个厉害的主。”
几位夫人沉默了一会儿。
萧苓微靠在树上,嘴角扬起,也不看看我娘是谁,想看我娘的笑话,哼,想都别想。
议论声又再次响起:“听说啊,这萧夫人武功也甚是了得,还没到宜州,就把牛头山上的那些盗匪给剿灭了。你们瞧瞧,这萧大人刚来宜州,夫人就给他添了一笔功劳。”
“那也不全是萧夫人的功劳,听说还有童家三公子的功劳,萧大人都派人去孙家向童三公子表示感谢了。”
“我看不是,你们不知道,我有个亲戚在京城,她说萧夫人武功甚高,就连萧大人,萧夫人也是想打就打,所以萧大人惧内,很怕萧夫人。”
“真的假的?还有这回事?”
“当然是真的啦,我亲戚说这是京城内人人都知晓的事情...”
萧苓微脸色一黑,她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尽皆知的流言?
她探出头看了过去,记住那人的面貌,随即捡起一颗石子扔向了一旁。
石子打在树叶上发出“唰唰”的声音,说话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萧苓微从树后走出来,阴沉着脸离开。
萧苓微刚踏进门槛,童莺莺就跑过来拉她:“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跟我们一起玩玩?”
萧苓微露出微笑:“我怕一出手,彩头就是我的了。彩头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拿了有什么意思。”
“呵呵。”
一声嗤笑声传来。
“我今天是发现了萧妹妹的一个‘优良品质’,那就是爱说大话。都还没玩,就说我们所有人都比不过你。”
这样刺耳的话也就只有吴真真能说出来。
萧苓微不明白,论家世,她是这群小姑娘中家世最好的一人;论地位,她是县主,也是这群小姑娘中地位最高的一人。
而吴真真,父母双亡,寄养在姨母家,也就是太守府中。按道理来说,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姑娘,应该事事谨言慎行、谦虚恭让才对。
但她面前的这个吴真真却不是这样,她说话刻薄,见不得别人比她好,甚至是有点嚣张跋扈的意味,而周围人也都有点怕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