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花无栖也是相当的忙,连他的那些红颜知己都没空去招呼了。一来,他最疼爱的妹妹要嫁人了,嫁的还是他最得力的属下兼兄弟,自然不可等闲对待。二来,算算路程,太子应该快要到了,准备工作也马虎不得。此外,出行月余,堆积下来的事务也够他受的了。偏偏这个时候,某些人还要给他使绊子捣乱。
这日,花无栖正在核对账簿,就见花无恒快步走入,也不敲门,进门就道,“三弟,这嫁妆单子似乎有些不妥吧!”
放下账簿,花无栖忍住不耐,问道,“大哥以为何处不妥?”
“这张单子上所列的嫁妆比五妹的还要丰厚。五妹是嫡女,而小妹只是庶女。庶女的嫁妆怎能多于嫡女,这让五妹情何以堪?”花无恒将单子摆在花无栖面前,“大哥知道你与小妹亲近,但也不能乱了规矩不是。”
“大哥,我并不认为这张单子有何不妥。”花无栖拿起单子,“难道大哥忘了吗,五妹的嫁妆并不是按规矩置办的。当初五妹执意要嫁迟秀才,最后,爹虽然答应了,但还是余怒未消,将五妹的嫁妆减了半。所以,并不是小妹的嫁妆多了,而是五妹的嫁妆少了。”
“三弟,你可有对照过祖宗的规定?”花无恒取出另一份单子,“这是太姨母出嫁时候的嫁妆,小妹的可比她多了不止一倍啊!”
“今时的花家比那时也大了不止一倍吧。”花无栖挑眉一笑,“以我花家今时今日的财势地位,若是还按照太姨母的规格,似乎也太寒酸了吧!”
一席话说的花无恒哑口无言,只好拿上单子黑着脸走了,恰好与正要进门的沉非迎面遇上。花无恒重重一哼,径直走了。
“无栖,大公子又找什么茬了?”沉非皱眉问道。这大公子每日都要来上几趟,不是这不好就是那不对,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没什么,说是小妹的嫁妆太多了,不符合祖制。”花无栖重又埋于那堆账簿中,头也不抬的回道。
“这个我早就跟你说了不妥,你偏要坚持。”
“我也说过,这个容易解决。你看,他不是无功而返了么。”花无栖戏谑道。
“我们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了而已。”为了他与向晚的婚事,花无栖忙前忙后务求完美,他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阿非,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而向晚又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一定要给你们一个最好的婚礼。”花无栖正色吐出肺腑之言。
“你都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再这样下去即使是铁人也受不了啊。向晚她不方便过来,就让我来劝劝你别太辛苦了。”沉非说出了来意,将手中的食盒递给花无栖,“这是向晚亲自熬的羹汤,给你补身的。”
“还是向晚待我这个三哥好啊。”花无栖喜滋滋的接过,取出还热乎着的羹汤,尝了一口,“嗯,向晚的厨艺又进步了。你小子以后可有福了!”
沉非刚要接口,一下人前来通报,“公子,有一位凌公子指明要见您。”说着将拜帖递上。
花无栖接过,扫了一眼,凤眼轻眯,终于来了。太子的母亲纯孝皇后正是蒲州凌氏。“走,去门口。”
作为花无栖的心腹,沉非当然也知道了太子将来的事,遂跟着花无栖一同往大门走去。
一行人匆匆来到门口,就见身着黑色绣金锦袍的太子轩辕澄与随行护卫长身玉立在不远处。
“凌公子大驾光临,无栖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花无栖恭恭敬敬的将轩辕澄让进宅内。
“此次只是微服而来,花公子不必如此拘礼。”话虽如此,举手投足间皇家的贵气尽显。
太子此来显然是不想太过张扬的,花无栖将他引到了常人不甚出入的花厅,轩辕澄很是自觉的在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