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说话的话，此时的尘洺，相当于一个重伤的至尊，除了修为差点，其他什么也不缺。
“这般心性天赋却依然堕落，我之过也！”玄天老祖看着那个登天而上的晚辈，轻声一叹。
“我看不然。”叶玄兮摇了摇头。“有些事，不能只靠眼睛去看。虽然我并不了解这个小家伙，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相信他。”
“你是说……”玄天老祖眉头一皱。
显然，叶玄兮不会无的放矢，他说这话，似乎是意有所指。
“拭目以待吧！我想等他，走完这段路。”
……
天地之间，风雨如晦。那接连天地的无形阶梯上，身躯佝偻的老人，似乎是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在缓慢前行。
雨水狠狠地冲刷在他那瘦骨嶙峋的躯体上，让其本就佝偻的身体看上去更加瘦小，苍苍白发在雨水里粘成一团，算不得干净的雨水顺着那头发往下不断流出。
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个看上去不仅堕落而且疯癫的老人，为何要作出这等举动，如果说要身处高天，明明只需片刻即可，为何要像凡人一样步步登高。
但是那距离至尊不过咫尺之隔的尘缘两人却是知道，这看上去荒诞的举止，乃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这条路，便是实实在在的称帝之路！
一旦尘洺将之走完，那么接下来，他们这位小师弟，便是天地玄门的第二位至尊，实力仅次于玄天老祖的无敌存在。
这时，那星辰锁链上束缚的人影，竟是同时崩塌，一个个修为高深的长老，在此时如同一具具泥偶一般崩碎开来，他们的身躯化作无数道滚滚黑烟，如同万川归海一般汇聚向了那高天之上的佝偻老人。
刹那之间，天地间一片黑暗，唯有不时掠过的惨白电光，照亮了世间。
“我也不知道我这条路是对是错，只是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太久，所以不论成败如何，我都已经无法回头！”
“千夫所指也好，遗臭万年也罢，尘洺都顾不得那么多了！”
“哪怕日后身死道消，灰飞烟灭，尘洺也绝不后悔！”
“只是今日，尘洺必入至尊！”
高天之上，黑雾之中，老人那自言自语的声音悠悠响起，似乎是说给自己听，又似乎是说给天地听，但是不论那话是说给谁听的，此刻那黑雾之中散发出来的威压，已是令所有人都产生了顶礼膜拜的冲动。
但凡至尊之下，无论你想与不想，无论是愿与不愿，在那威压之下，皆要跪地臣服。
“轰隆！”
天地之间，突然有着雷声响起，并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心胆皆寒，似乎那雷声震动了他们的灵魂一般。
叶玄兮伸出手去，看着那雨水低落在掌心，他无声的笑了笑，眼中涌动着同情。
“何必呢？”
他这样说。
声音很低，没人听得到。
金色的雷光出现在天际，那光芒像太阳一样，照亮了世间。
但是同一时刻，可怕的无法形容的毁灭气息，便是自那雷光之上弥漫了出来。
在那气息之下，天地玄门那用以抵挡至尊强者来袭的护宗大阵，竟是自动开启了。
霎时间，大道符文漫天飞舞，浩浩荡荡的秩序规则构建了一座举世无双的大阵，散发着如山如岳般坚不可摧的雄伟气势。
这时，除了叶玄兮他们两个之外，所有人都是不敢再开口，在这突如其来的可怕气息下，就算是尘玄两人也是丝毫不敢放肆，因为那气息实在是太强大，强大的他们都几乎绝望。
“终于来了啊！”高天之上，青衣湿透，身躯佝偻的老人，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金色雷光，竟是丝毫不惧，而且眼中还有泪水涌出，似乎是激动莫名。
就像是终身苦学，皓首穷经的读书人，白发苍苍之时终于看到了那金榜之上有他之名，霎那间的激动和狂喜，尽数化作了老泪纵横。
“我等你好久了呀！”
“这孩子，真的折腾出来了啊！”玄天老祖又是叹了口气。
叶玄兮也是苦笑一声。
“屠仙大战之后，这应该是这东西头一回出现在世间吧！”
“是啊！百万年不遇的至尊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