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首席举杯回敬武王,承认自己便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夏寒相。
武王身后大臣颜色黯淡,有几人更是魂不守舍,就在这样的氛围下,宴会草草收场。武王慌忙一行辞行,赟帝几人送至大夏皇殿之外。
“陛下,这武王早有二心,今日宴会上屡次不忠之举,罪当诛。”一名大臣凑到赟帝身边低语。
“哦?林辅,孤可是第一次见你对农事以外的事物如此上心。”赟帝笑着看向林辅。
林辅面对赟帝玩笑话,仍是一脸严肃道:“臣虽醉心农事,对于其他朝政之事不敢妄言,但这武王今日若放虎归山,他日必成大患。”
赟帝摆了摆手,示意林辅不必再说,但突然向武王发问道:“武王,大夏与大武相较如何?”
武王一愣道:“自愧不如。”
赟帝再问:“那若是安居乐业,大夏与大武孰好?”
武王:“大夏位于涂山,人杰地灵,在陛下带领下更是欣欣向荣。”但心底不免打鼓,为何赟帝此刻如此发问,难道是要羞辱其一番。
赟帝听罢微微一笑,旋即下马走到武王身后,摸了摸武王之子——武夷的头。“武夷天生伶俐,孤甚是喜欢,就让他留在大夏吧,几年后与皇子们一起进元气殿学习。”
武王看着眼前赟帝露出满是破绽的后背,明知要承受骨肉分离之痛,却是生不起半点出手的勇气。
“大王不可……”髯须大臣急忙出声。
“紫鬓公,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武王对着那髯须打成喝道。
髯须大臣的毛发在阳光下微微泛紫,此刻情绪激动,毛发耸立了起来,颜色更深了。
“大王,武夷殿下自幼便是臣陪伴身边,若是武夷殿下要留在大夏,臣独自一人在大武必将寝食难安。”说罢便跪拜在地上乞求应允。虽是朝着武王跪拜,但众人都心知肚明此刻能决定他去留的只有那号称“奉天罪罚”的大夏天子了。
武夷看到严格教导他的紫髯公老师跪拜,后面又有几名平日里在大武受人崇敬的大臣跟着纷纷跪下,一时间也慌了神,扯着紫髯的手臂想要将他拉起,“紫髯伯伯,我一个人也没问题的,没事的,你先起来。”
武夷那小身板哪里拉得起一心等赟帝回复的紫髯公,于是气喘吁吁地转向赟帝。“赟帝伯伯,您就让紫髯伯伯一起留下可以吗?我们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武夷焦急的样子被武王看在眼里,眼中又多了一丝阴翳。
赟帝蹲下身子帮武夷捋直衣袖,样子确实像个慈祥的伯父。“我听闻紫髯公修的是那大地之力,而寒相从锋锐之器中感悟金属性之势,一个善守一个善攻,我倒是很期待矛盾之争啊。”
紫髯公身为大武核心重臣,岂能听不明白君王之意。立即起身道:“臣愿献丑,与寒相一较高下。”
武王再也按耐不住,转身怒斥:“紫髯,你这不符合宾客之道。”身上气机迸发,周身气温瞬间攀升,像是忘记了今天自己在宴席所做之事。
武王修火属性功法,火属性命格的修炼者往往脾气都如火一般爆裂,登基武王之位后,更是不曾收敛过自己的脾气。
可今日武王先是在赟帝面前屡屡受挫,还被逼着骨肉分离,武夷那没骨气的善良更是让他无名火更是窜了三窜,现在手下臣子屡次擅自主张,武王倍感颜面扫地。
“武王无妨,天下高手谁不想较高低?点到为止即可,就由寒相出手一招,若是一招退敌便是矛更锋锐,若是无功而返便是盾更结实。”
“寒相占据主动,那就加一点彩头吧。若是紫髯公能化解攻势,便由寒相为武夷造一把合适的兵器。”
赟帝此言一出,除却寒相还是万年冰山的表情,其余人脸上都精彩纷呈。
人祖锻体中感悟呼吸法,聚元丹,夺造化以前。人们条件艰苦,使用工具基本是更易找到原料的铜。而人们修行呼吸法之后,对大自然的规则环境有了新的领悟,金属性元丹者感悟到大地中蕴含着着一种硬度和韧性都远胜于铜的金属,在火属性者一次次淬火过滤杂质中,金属纯度逐渐变高,被用作农具、兵器,这种金属被称为铁。
一般迈入元丹四转的火属性修行者便有足够元气用于造剑,若是元气更雄浑者淬炼,甚至可以为剑延展出灵性。
而除了用火淬炼之外,还有一种方法,便是那登堂入室的金属性造气境宗师巧夺天地造化,在脑海做框架,以强大精纯的元气为填充。这样直接造化出的剑自诞生以后便具有极高的灵性,境界越高者打造出来的剑灵性往往更强,剑身闪转腾挪只在一念之间。
寒相不仅是在那在权力上是那万人之上的极人臣,其实力也许也仅在深不可测的赟帝之下。造气三境中,寒相至少是那造形、造神之上的造化境,至于是那造化下、中、上品便需要交手后才知道。但造化境的宗师何其少,那金属性的宗师更是珍稀物种,由他们出品的武器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丝毫不过。
所以赟帝发话后,武王一行中定力稍差一辈不禁羡慕狂喜,枭雄武王也面露喜色。因为紫髯不仅是善守,而且早已在那造化中品沉浸多年,在他们看来寒相纵是登峰造极,踏入造化上品,紫髯接下一招也应是板上钉钉的事。
武王心神动荡,率先出声:“臣替武夷谢过赟帝、寒相。”
赟帝则是微微一笑,负手而立。
身为当事人的紫髯倒是没有喜悦心情,询问赟帝,“敢问赟帝,臣是在何处与寒相过招?”
赟帝一甩衣袖,众人身边气流加速涌动,慢慢凝成一片云圈包围了起来。
“场地便由孤来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