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傅苍山便前往府衙查询黄册。傅错起床后在院子里开始练家传的刀法。铁寒嬉皮笑脸的在靠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手里把玩着傅错从雪人峰观海小院旁带回来的那朵紫红色的花儿,问道:
“喂,我听傅大叔喊你石头,这是你的名字吗?”
傅错练刀正练到紧要处,没有理会铁寒。
铁寒看石头不理他,不由尴尬,讪笑道:“不回答就是了,原来你叫做傅石头!”
“石头是我的小名,我大名叫做傅错。”傅错刚好练完一趟刀,歇了口气说道。
“哈,你经常犯错吗?怎么叫这个名字?”
傅错转身继续练刀,没有理他。
铁寒直起身来,将花儿插在耳朵上,双手抱在胸前,歪着头走到傅错旁边,嘴里“啧啧”有声,连连摇头。过一会又走到另一边,看着傅错唉声叹气的摇头不止。
傅错被他搞得心烦,停刀不练,问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走来走去摇头叹气的,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就是看你练刀的方法不对,替你可惜。”铁寒呵呵笑道。
“怎么不对?”
“你这是练套路,花架子,打架没有用。我听人家说,真正的用刀高手,那得先练刀工,再练刀法。”
“怎么练刀工?”
“那不能告诉你,除非你拜我为师!”
傅错嗤之以鼻:“不说拉倒!”转身继续练刀。
铁寒等了半天,见傅错毫不理会自己,终于忍不住叫道:“好好好,小石头,我告诉你怎么练。”
傅错停刀问道:“怎么练?”
“你呀,先得买一堆土豆,先练切土豆。一直练到把土豆片切的其薄如纸,这切工就算是练成了!”
“然后呢?”
“然后就是练劈工了。你得再买一大堆骨头,练习劈骨头,一直劈到能将骨头像劈豆腐一样的顺利,这劈工就算是练成了。”
“再下来呢?”
“再下来就是练剁工了。这次你得买肉了,五花肉最好。练习剁肉,一直剁到能用最短的时间将五花肉剁成肉泥,这剁工也就练成了。”
傅错仰天哈哈大笑:“那我是不是还得再练颠勺功和烹饪功啊?你这练刀的法门不会是双月楼的厨头教给你的吧?”
铁寒略感尴尬,顾左右而言他:“你不提双月楼还好,你一提双月楼我饿得慌。有没有什么吃的给我垫垫肚子啊?”
傅错将刀放在石桌上,招手道:“你跟我来。”抬脚向厨房走去。
铁寒见有吃的,忙跟着傅错一起来到厨房。
傅错指了指灶台,吩咐道:“你来帮我生火烧水。”
铁寒道:“那你呢?”
“我做饭啊。”
铁寒略感惊奇:“你会做饭?”
傅错不去理他,动手和面切菜,不一刻工夫烙了三张大饼,炒了一盘青菜一盘土豆丝一盘鸡蛋,每样菜各拨出一份,凑成一盘,连一张大饼一起给父亲留着。然后和铁寒一起将菜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围着石桌吃了起来。
铁寒就着热烙饼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菜,忽然一边吃一边留下泪来。
傅错看了他一眼,诧异道:“至于难吃到要哭的程度吗?”
铁寒一边流泪一边摇了摇头:“不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