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仪仗煊赫的人马浩浩荡荡,宛若长龙,吹吹打打,从令狐府宅直奔城主府而来。
很显然,是迎亲的队伍。
城主府内一座宅邸,姬南北一夜未眠,脸色苍白阴沉至极。
其母萧謦和妹妹姬南芳也是一语不发,直视着大夫人卢天心和大公子姬昀枫。
卢天心神色倨傲,颐指气使,口气不容置疑道:“三妹,你应该清楚,老爷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这个家是我做主,再说就是等老爷回来了又能怎么样,没有我京都卢家的支持,他能当上这个长兴城城主?或者是他敢忤逆我的意思?”
“二房一家对我都是言听计从,恭顺谦卑。怎么你三房非要与我违逆。令狐家的彩礼我已经收了,退是退不了了,在长兴城自毁颜面的事我做不出来。”
接着卢天心又说道:“我相信三妹是个聪明人,你就劝劝南北,别旁生节支。再者令狐家就一个丫头,儿子令狐鸿在剑宗前途无量,将来诺大的家业,还不是你们的囊中之物,随手拈来的富贵,这等好事可不是轻易能有的啊……”
“大姐,你家四个儿子,你怎么不去嫁”?萧謦抑制不住心中愤怒的情绪,厉声道。
“三娘,人家令狐嫣然指名道姓非九弟不娶,我们想倒插门人家也不要啊!再说九弟经脉闭塞,武运不通,基本就是废物点心一个,咱这边陲重地,人人崇尚武力,以武道为尊,他能嫁到令狐家,享受锦衣玉食,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人不能好高骛远啊!”。姬昀枫一旁阴阳怪气说道。
“嫁?……亏你们说的出口,堂堂一个城主府公子,竟然是下嫁,不怕满城的唾沫淹了?不怕辱没了姬家的尊严?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那令狐嫣然声明狼藉,就是下嫁也不能嫁这类牲畜不如的东西,无异于羊入虎口。”萧謦冷哼道。
“公子?在我这说你奴仆也不为过,不要高抬自己。再说你家南北是个好货色吗?和令狐嫣然半斤八两而已。”卢天心冷哼一声。
“在这城主府,老娘我就是天,更何况在长兴城我还是副城主,你们要和二妹学学,违逆我的意愿,你们一家还能有以后的日子了?”卢天心顿时恼羞成怒,扯下仅存的一抹遮羞布。
“来人,把萧氏和姬南芳押到地牢思过,小胳膊还能扭得过大腿,不自量力的东西,哼……”。
“你,你们……”心已沉到谷底的萧謦气的浑身颤抖,语无伦次,一阵气血喷涌,身体前倾,险些晕倒。
卢天心接着又补充道,“南芳也老大不小了,城中金典当铺的马掌柜来咱府中递了数次话,有意纳南芳为妾,原本这事我一直在斟酌,还没应允……”
“她才十二啊,那马掌柜都五十的半大老头了,你们是人还是畜牲,亲情都给狗吃了?……”萧謦颤声怒骂。
一直沉默不语的姬南北蓦然起身,怒目圆睁,道:“不用说了,不就是比拳头大小吗?我们的拳头小,就认你摆布,不是吗?给我父亲捎去话,我同意了去令狐家,他不用在窝囊的躲避了。但是。你们要是胆敢打我妹妹南芳的主意,它日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行了,别说气话了。答应就好,答应就好,你们准备准备吧,我们去安排一下外面的事,一会接亲的队伍就要来了”,说着姬昀枫起身拉着怒意未消的卢天心气哼哼的走了。
“南北……你们的父亲太窝囊了,”萧謦无力的瘫坐在地。
“娘,这不是父亲的错,是那卢天心母老虎太过霸道,我们这些年一直受他们家的凌辱,总会有一天我要加倍偿还回去。都说辱人者恒辱之,欺人者恒欺之。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姬南北此时满目含煞,怨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