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见自家姑娘被这样欺负,忙壮起胆子回怼道:“现在是新社会不讲究包办婚姻!人家天柏不喜欢你家桃花,难道你还非要逼婚不成?”
周明澜懒理她的狡辩,而是看向钱宝茹问:“娘,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
钱宝茹眼神犀利地打量着他们,然后抿了抿干瘪的嘴唇,开口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几个人的脾气属性,她又伸出手指点名道:“正南说。”
赵正南原本蹲在门口一边卷旱烟一边听他们互掐,见老太太忽然召唤自己,他先是一怔,随即不情愿地收起烟卷站起身,然后走到火炕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钱宝茹知道。
钱宝茹微眯着眼没吱声,直到把前因后果都听完后才重新看向几人,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亮得吓人,仿佛只一眼就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
李英心虚地挪了挪身子,扬起声音强词夺理道:“正南是桃花亲哥,当然会向着自己亲妹子说话!娘你可不能相信~”
“我不信他的,难道信你的不成?”钱宝茹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随即恨铁不成钢道:“咱屯是缺男人还是咋地?非要抢那个沈天柏?你们真是丢老赵家的人!今天我把话撂这儿,就算桃花和老沈家的婚事不成,苗苗也别想嫁过去。”
“还有,苗丫头你跟桃花道个歉,再发誓以后也不和沈天柏来往才行,赵家人不能因为一个外人丢了团结。”
这些话明显是向着赵桃花的,赵苗苗只觉得一口闷气憋在心窝处特别难受,她动了动嘴唇,最终没能把反驳的话说出口。
“姐,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搭理沈天柏……”
赵桃花知道她的誓言如同放屁,说了等于白说,于是学着恶毒女配的样子阴阳怪气道:“那你可要说话算话,一屋子人都在这儿听着呢。一会儿我让二哥去沈家知会一声,让沈天柏别跟一条贱狗似的往这里跑。”
“……”赵苗苗死死盯着那张芙蓉小脸儿,恨不得上去挠花她的脸。
在赵家,钱宝茹就是天,谁都不敢忤逆,不然就是不孝。
以至于这么多年,明知道老太太偏心四叔一家尤其是赵桃花,也没人敢吭声。
本来他们来这里诉苦就是想先发制人的,结果这一招根本不好使,老太太心眼儿偏得厉害,哪怕是自己哭瞎了估计也是白费力气。
赵苗苗紧咬着嘴唇,实在受够了这种不公平待遇!
凭什么四叔一家好吃懒做天天惹事,他们不仅要帮忙养活,还落不着好?!
凭什么自己比赵桃花聪明,却不受宠?
如今她和沈天柏两情相悦,凭什么赵桃花闹个自杀,就把所有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
凭什么啊?!
这种愤怒的情绪被赵苗苗掩饰得很好,直到回了自家院子才爆发。
“娘,不如咱们和四叔他们分家吧!这种日子我真是过够了!”
在老赵家提分家的话题那简直是大逆不道!李英赶紧捂住她的嘴唇,小声呵斥道:“你疯了吗?这种话如果让你爹知道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想到她爹平时那暴跳如雷的样子,赵苗苗瞬间噤声,她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只能把这种想法重新埋回心底。
此时,在钱宝茹屋子里。
赵桃花正坐在炕头上绷紧神经陪老太太聊天,为了不惹来对方猜疑,她尽量学着原身的言行举止,连大气儿都不敢多喘一下。
而钱宝茹并没有看出她的身体里已换了芯子,全部心思还在孙女的婚姻大事上,“桃花,像昨晚假装上吊的事可千万不能再干。你和沈天柏没那缘份以后就别惦记了,哪天奶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如果…非他不可的话…那咱就把人抢回来,不过犯不上因为那种男人而作贱自己。”
“……”赵桃花眨了眨眼,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对这位老人的第一印象有点草率了。
抢回来?这咋有点土匪气息呢?
“奶,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您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搭理那个姓沈的。”
“真的?”
“真的,我保证!”
怕对方不信,赵桃花特意举起两根手指对天发誓,就在她放下手的瞬间,突然眼前一晃,脑子里传来一阵“叮铃铃”的声音。
这个声音无比熟悉,她下意识地站起身赶紧往门外跑,边跑边不忘扬声说道:“奶,我忽然肚子疼,去趟厕所啊!”
在农村,旱厕距离正房都很远,赵桃花以每秒十米的速度闪进厕所。
下一秒,就凭空消失了……
幸好这个时间院子里没有人在。
而此时此刻,赵桃花身处于一个不到五十平米的空间里,四面没有门和窗户很昏暗。在其中一面墙上挂着一个金灿灿的大转盘,转盘镶有霓虹灯十分惹人注目。
在转盘最顶端是用篆书写的美食抽奖大转盘几个大字。
赵桃花看着它,瞬间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