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琴者的一席话后,让在场的众人多少有些黯然神伤。
是啊,琴师一途确实要投注毕生的精力,这其中不免要因之失去一些东西,是故大多数琴师注定孤寡一生,在一生之中,失去的东西何尝不是宝贵的呢!
“修远琴者在逆境之中能有所顿悟当然是最好不过!今后的日子,国子监内永远都有您的一席之位!”再次把修远琴者扶起之后,婉小姐怅然的道。
“谢婉郡主!修远纵然成不了琴师,今后也要重新振作起来,为整个家庭和曲皖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从太医院出来,已是临近日落时分,在与众人分别之后,婉小姐再次邀请昨日的众琴师晚间到宴食厅探讨琴道和学说,叶湘伦虽然不想参与,但临末却受到了婉小姐的单独点名,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点头应邀。
在房中简单休息一会儿,便到了晚宴时分,临出行时,叶湘伦心中好奇便对绍元琴师出口问道:“绍兄,昨日诸学探讨学说之时,绍兄何故不据理争辩呢?”
绍元琴师用真诚的目光望了叶湘伦一眼,一本正经的道:“墨者生之于民而造福于民,不似其他学说,需要统治者的支持,绍某就算说的天花乱坠,事后,这些统治者不过微微一笑,便会抛之脑后,绍某何必对他们多费言辞呢?”
叶湘伦心想确实不错,道家讲求无为而治,就是通过无为而达到天下大治。儒家则是核心是以礼节和道德来规范民心,从而达到治国的目的,兵家更不用说,就是以绝对的权利和武力来管制民众,从而达到最显著和见效的目的。
独有墨家是讲求行使天道,门下弟子吃苦耐劳、严于律己、不畏强权、并通彻一定自然规律,最重要的是,墨门弟子有一套严密的组织纪律,恐怕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希望有这样一个组织的存在吧。
“像这样,没有统治者的推行,墨家学派恐怕很难有所发展吧!”叶湘伦不禁问道。
“没错,墨家弟子大多出身贫寒,并且得不到宗门良好环境的培育,所以墨门每一个弟子都奋发图强,而且各弟子之间极为团结,是以墨门弟子总能以一敌十,才至墨门发展至今门下弟子遍布各国而不倒!”
“墨门弟子参与各国战事,为何各大宗门却不加干预呢?”叶湘伦问了一个一直很想问的问题。
“原因很简单啊,就是墨门弟子从来不用琴师能力来参与战事,所有即便宗门协会也无权加以干预!”
“原来如此!”
两人交谈完毕,便一同走向宴席厅。
来到宴席厅内,厅内各路琴师已经齐聚,比之昨日的晚宴,只少了曲皖王一人,席间的主位,则由婉小姐一人占据。
“绍元先生和叶先生终于到了!小女昨日听了叶先生的一曲《菊花台》,至今耳迹还萦绕不断,我们刚刚正在谈论各个宗门的曲风,连众位名家都很难定位先生的妙曲属于哪派曲风呢!”
婉小姐今晚的妆容显然经过精心打扮,头发梳理了一款柔美的凌虚髻,身着淡蓝色锦罗长裙,眉眼间略施了些粉黛,跟白日那个劲爽干练的女子判若两人。
“叶某尚未加入任何宗门,怎么能够瞻习各宗门的曲风呢!”叶湘伦向起身迎接而来的婉小姐略施一礼,谦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