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瑟克@厄赛斯恩特虽然年轻,但是完全严守法哈路地戒律,每日的生活除了饮食睡眠之外就是祈祷布道,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弱点地人……但只是‘几乎’。”
他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恶意十足:“他想成为最年轻的大亡者牧师,所以,对于信徒的要求非常殷勤——现在应该已经有一位刚失去亲人的富有商人走在了去往神殿的路上。准备点名邀请弗瑟克副主祭去为他死在家里地兄弟做弥撒了吧……呵呵……”
“……卑鄙的条纹臭虫。”
海克@贝格马斯欧低声地咕哝了一句,然而对于这个能够让他节省很多力气地手段。却始终没有再说什么。
“您的身体仍然比较虚弱,请休息一下,格利高里阁下。”
艾丝蒂尔一边整理着格利高里刚换下地那套虽然华丽却沉重繁杂地大贤者圣装,一边轻声提出建议,声音仿佛冬日里潺潺流过的静水,冷静淡然。却也柔和。
“谢谢,艾丝蒂尔。”
从集会上返回大圣堂地格利高里。稚气的脸上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加斯提斯阁下呢?”
“加斯提斯大人正和库瑞泽曼团长一起布置明天的‘运输’工作。”
艾丝蒂尔淡然地回答,仿佛毫不在意——而实际上。审判者加斯提司正在那枚从她父亲那里夺来的水晶球上施加陷阱。准备将所有想要得到这枚水晶球的人全都化作灰烬,她的心中已然焦虑万分。却丝毫也不能表达出来。
“哦……”
格利高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动:“另外一件屋子里的那件神秘物品——就是萨宁降临神罚的那夜在凯拉克堡发现的那枚卵形物体,加斯提斯阁下没有去看过么?”
“大人看过了,然后没有表露出什么特别的兴趣,也没有做出什么解释。”
艾丝蒂尔马上回答。类似性质的对话早就已经成为习惯,离开了格利高里她就进入圣女的角色,而在格利高里身边她就是负责打理一切的‘管家’。
“是吗……”
格利高里露出一丝疑惑,随即又有些释然——审判者加斯提司只不过是战力强横,说起知识渊博,恐怕还不如自己,那个神秘的东西充满了互相矛盾的线索,也看不出什么用途,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够判断它的重要性……
嗯?
空气中骤然绷紧的张力令格利高里突然一怔,随即察觉到这股压力来自正在圣堂内部的审判者加斯提司,顿时皱起了眉头,霍地站起身来,迅速地向着感应中的加斯提司的位置赶去。
什么事情令加斯提司起了这么强盛的战意?
格利高里一边快速地移动脚步,一边陷入了思考之中。空气中的张力强到都快要阻碍人体移动的地步了,显然加斯提司正处于爆发前夕;而能令一向没有什么情感波动、和库瑞泽曼一个德行的他出现这么强烈的怒火……难道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痕迹?
少年大贤者的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然而尚未等他有所行动,一团炽热的光芒就从前方瞬间掠了过来,全身被激昂的白色圣光笼罩的加斯提司,双目中透出彻骨的杀意,额头上的眼睛状神纹更是光芒大盛,看了让人心惊胆战。
“加斯提斯大人发现了异神的踪迹。”
库瑞泽曼仿佛原本就站在那里一样,悄然出现在格利高里身后,出声解释。他雕像般的脸上也同样是一副战意盎然的样子,只是比起加斯提司那令人胆寒的怒火,尚算是镇静:“这股气息相当的明显,甚至可以说,完全是挑衅。”
他淡然地注视着远处的某个方向,全身都透出冷意。很明显,这是一个圈套,那些想要接近那个邪恶水晶球的异神信徒们恐怕是无计可施了,才会采取这样惨烈的行动——很明显,那些故意泄露气息的信徒面对加斯提司的怒火只有死路一条,连灵魂都不可能逃脱!
“……”
格利高里皱着眉头,脑海中正急速地考虑着这件事情对自己的影响,库瑞泽曼却又头也不回地再次开口:
“恐怕很快就会有人前来妄图夺走水晶球,一场战斗不可避免,您的伤势仍然没有完全恢复,请先回避一下吧,格利高里阁下,”
没见他有什么命令下达,整个异端审判者团却都开始运转起来,格利高里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怒意,随即被遮掩起来,稚气的脸上表情看起来十分愧疚:“好的……非常抱歉,一切都要靠你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重伤初愈的人应该有的疲惫和虚弱,库瑞泽曼微微地点了点头:“请您放心,他们不会再离开了……萨宁至高的神威之前,任何诡计,都只不过是套在那些阴谋者自己脖颈上的绞索。”
他的用词恭敬,似有所指的语气却丝毫没有任何尊重的意思。格利高里微笑着点了点头,袖子里的手指却死死地握紧,压在承载了‘虔诚之刃’的那枚戒指上——只是急于转身离开的他却没有注意到,库瑞泽曼冰冷的眼神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一旁沉默不语的艾丝蒂尔。<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