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喜来知道不会有什么“仙女下凡”的传奇故事发生,即便是有也不会发生在“兔子不拉屎”的穷乡僻壤间。更不会出现在他――“一文不值”的穷小子跟前。
应该是这种惊讶,原于这个特定的地方和这些特定的人群,不应该有这么一位美丽的姑娘出现。除非她是场主家的“千金”。
这次喜来的脸没有红,反倒是那姑娘脸上泛出红晕,微微一笑。
姑娘脚下溅点水花,走开了。不一会儿,水花不见了,隔壁传来房门的“吱、哑”声,喜来心中泛起的片片“水花”也被带进隔壁屋内。
夜幕深垂,雨还在下。喜来开始脱下潮湿的衣服,拿个木棍撑上它们来晾干。顿觉凉意,然后钻进破旧的被子下面取暖。其他人也开始陆续的睡下。
“夏喜来在哪?”随着这个不再陌生的声音,那位红衣姑娘推门进来,闪到喜来跟前,随手撩起被角。
措不及防,好在穿着内裤!不然就笑话了。醒过神来,喜来忙拉回被子盖在身上,把头深深的埋进被窝里。
“别看小伙瘦,还浑身是肌肉呢。”说着那姑娘把手里拿来的衣服扔在喜来被子上面,随后转身离去。
屋内一片嬉笑声……此时把身体深埋在被窝里的喜来那股青春的躁动开始慢慢遍布全身要冲爆身体蹦将出来……。
姑娘走出去后,贺志告诉喜来,她叫闫丽比贺志他们来的还早些,是东北人。她和一个叫华春来的男人就住在隔壁房间里。听说,他俩是不满家里父母包办的婚事,私奔出来的。
听贺志一讲,喜来不由问:“那男人长啥样?”
“我正要说,‘大鼻子,小眼睛。’和你象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贺志又嬉笑道:“好像没你难看。”
喜来从被窝里掏出手轻轻拍打了一下旁边躺着的贺志的头,同样嬉笑着说:“怎么叫没我难看,我们是‘大鼻小眼‘――时来运转。”
“难看不难看,自己撒泡尿照照就知道了。”
躁动过后喜来也正内急,起身往外走,还一个劲说:“好嘞,我去撒泡尿照照。”
雨已停歇,只穿件内裤的夏喜来猛一走出宿舍顿觉凉意,撒完尿赶紧准备往回走。
这时旁边屋内传出来刚才那姑娘的说话声和笑声,还不时伴有男人回应的声音。他随着声音看去,这才注意到,这是个单间,门上和窗户上都糊上了厚厚的牛皮纸。严严实实的,向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点点亮光透过门缝传递到外面。
不大一会,这点亮光也不见了,里面仍有说话声传出,只是越来越少,只到彻底听不见了,喜来才带着莫大的遗憾走回宿舍。
回到宿舍,一声不吭的喜来倒头就睡。反把贺志弄“懵圈”了,他用手拔拉一下喜来道:“怎么了?撒了泡尿照了照,就被自己吓着了。……”
喜来久久不能入睡。其他人都睡着了,他还是闭着眼睛睡不着。总觉得隔壁房间里有什么声音传出来在惊动自己。睁开眼睛,还是一片鸦雀无声的黑。
第二天,带着满脑子疑问和好奇。不由就多注意起了那小俩口。
由于头一天下了雨,气温还没有上来。今天的闫丽没有穿那件红色衣裙,一副很朴素的打扮,好像是电视剧里的一位明星的模样,脸庞俊秀,眼睛明亮清澈。
虽然闫丽这女子穿什么衣服都能吸引人的眼球。可今天喜来关注的是这个叫华春来的男子,当他走过身边时第一眼就吸引了喜来的全部注意力。
因为他太像。……太像他自己了。那浓眉、小眼、大鼻、长脸、身高、体瘦,确实像自己从镜子中走出来。看来华春来也有同样的想法,和夏喜来一样,直直地看着对方。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与人之间的缘吧。俩个人确实很投缘,自此认识后便似多年未见的朋友般,无语不谈。
谈话间喜来对华春来和闫丽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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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丽的爸爸承包了村上大片山林,卖木材时被人骗了,血本无归,连村上的承包费都拿不上。
支书家找人提亲,并讲如果闫丽肯嫁给他家儿子,就替她家交上承包费,另外再给大量彩礼。不然晚交一天就多交一天的罚款。
她爸爸实在没法,就答应了这桩婚事。可是支书那儿子不但长得丑陋而还有坏毛病,吃、喝、嫖、赌无一不全。闫丽实难接受。
闫丽和华春来自小一起长大,华春来长闫丽一岁,他时常把她看成自己的妹妹,加以爱护。闫丽也爱慕着他。
华春来本也是位“侠义”之士,亲朋好友凡有需要帮忙之处,必举全力相助。
如今闫丽家有难更不能袖手旁观,无奈财薄力浅,无能为力。支书家又苦苦相逼,俩个人无奈离家出走来到此处。
想不到闫丽还是个苦命之人!喜来很是同情。后来喜来还知道,闫丽本身并不喜欢穿太鲜艳的衣服,因为春来特别喜欢红色,她才开始穿红色衣裙。
华春来之所以喜欢红色,他说只要看到大片的红色就好像有一面国旗在自己心中升腾。无论眼前现实是如何的艰难困苦,也不妨碍心中立马升起一片对生活的无限热忱和对祖国大好河山的一片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