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目送着强林和兰花和那些自己还叫不上名的花草一起被那辆卡车拉出了他们的小院子。他很想知道那车把他、(她)、(它)们拉去了何方,然而他又不能跟随而去。
喜来带着满满的遗憾来到酒店上班,上班好长一段时间也打不起精神。不只一次地受到李助理的呵斥。
今天客人特别多,门口停满了喜来叫不上名字的高级轿车。大约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大厅内一阵吵闹声惊动了所有人,自然也惊动了站在门前的夏喜来。
喜来走进大厅,随声望去见一位五十开外,个头不高,腆胸叠肚的男子被人搀扶着从楼上下来,他嘴里还不停地叫嚣着:“好你个小丫头片子,还不给大‘爷’面子,不看看‘老子’是谁,你早晚也跑不出老子的手心。”
就这阵势,喜来也能看出此人并非“善类”,不招惹得好。
可没等喜来转身向外躲,随后从楼上下来的李助理喊住了他。
“夏喜来,快过来帮着把房局长搀扶到车上去。”
这下容不下他夏喜来半点迟疑,李助理盯准了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喜来慌忙走向被人(好象是司机)搀扶着的矮胖子。谁料这矮胖子局长见夏喜来穿着保安制服急匆匆地向他走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轮起他那肥厚的手掌猛向喜来的脸上抽去,嘴里还大骂道:“你xx的一个小保安敢来管老子的事,不知道老子是谁……就xx的警察也不敢管老子的事……今天非叫你知道什么叫‘马王爷三只眼’。”一边叫嚣一边又轮起熊掌般的大爪子再次向喜来脸上抽。
喜来被这突如其来的几巴掌打得是晕头转向,嘴角还渗出微微的血丝。喜来忙着躲闪开他那再次强势而来的一击,他躲闪开了再次一击,可抽空了的矮胖子不是被人扶着就得摔个正着,这下矮胖子更火了,更大声嚷起来:“好小子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想跑出老子的手心……”
随后他又对正扶着他的年轻人说:“小吴不要拽着我了,给老子打这小子”
这时的李助理不知“猫”到什么地方去了,一点影子也不见了。一直搀扶着胖子的年轻人没有松开搀扶的手来打喜来,显然他的手一松开,胖局长就会趴地上了。
这个时候,酒店李经理才从楼上走下来满脸堆满笑容,边走边说:“这是谁不懂事,气着了我们的大局长了……”
走到跟前李经理对着喜来大声道:“你这年轻人怎么做事的,刚上班就惹客人生气,得罪了我们房大局长,你还想不想混了,……还不快滚一边去。”
喜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红着被打青的脸向大厅外走去,那灰溜溜的样子不单单会让闫丽看了心中不是滋味。这其中所有的服务员和其他工作人员看了都心中不会好受,毕竟只有他们是同病相怜的。
喜来走出大厅,眼泪在眼匡内一个劲得转,他努力地不让它们流下来。
这时闫丽跟了出来,好半天她没有说什么,见喜来情绪有些稳定下来才喃喃地说:“喜来,你、你没、没事吧。”
“没事”喜来忙强装镇定地说。
接下来,闫丽讲述了今天矮胖子局长闹事的起因――
虽然皇都大酒店开业时间并不算太长,可这房局长可是此店的常客了。今天他照旧在他经常用餐的单间内吃饭,一桌子丰盛的大餐,没有太多的人,只有司机陪同。他是不让司机喝酒的,就他自己喝上几杯后就觉没劲。
见有服务员进来,就要拉她来坐陪。这位刚从农村出来打工的小姑娘吓得赶紧跑了出去。胖局长来了气便让司机喊来李助理,命他找几个小姐来陪酒。
酒店还是满正规的,没有特殊的地方。李助理无奈只好喊来几个女服务员来应承。这些服务员大都刚从乡下出来,没有见过此种“阵势”,大都一个劲躲闪着向身边靠过来的房局长。这时有点小醉的胖子局长更来劲,一个劲得要动手动脚地去抓她们。无奈之下,李助理示意她们轮翻为他倒酒,借此把他灌醉了事。
此时闫丽从门囗走过,不知先前谁打开了房门,房局长一眼看到了她。
“就她,就她,就让她过来……我好长时间……就是想这个美女……”
李助理忙推说她感冒了,带病上班会传染人的。死胖子仍是不答应,无奈李助理只有让闫丽进来为他满几杯酒。
倒了几杯以后,房局长说什么也要让她陪着喝几杯。闫丽推说自己不会喝又有感冒就是不喝。房局长正要大怒,和闫丽要好的服务员小青出来解圃要和房局长喝几杯。房局长可不知小青的好酒量,别看她是女性,小青祖上世代烧酒,大概有这份基因了吧,那叫个干喝不醉。一会功夫就把房大局长灌醉了……
司机搀扶着房局长从楼上下来,在大厅内他又看到了闫丽,说什么也要她来搀扶他。闫丽只有想法再次躲藏,房局长就大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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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闫丽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心中多了几许安慰,必竟自己挨了打,闫丽躲过了一劫。同时又有几分担心,担心以后在这里的工作和生活……,最为担心的是闫丽的工作和生活。
还好看来先前对那个李助理有些误解,看样子他并不是什么坏人,也许会能帮助到闫丽。想到这里他对闫丽说:“看样子李助理是个好人。”
“好人?”闫丽接着说:“他是李老板‘八杆子打不着的’远方侄子,在酒店里也是杖势欺人。我一来这里就看他对我不怀好心。”
“不过,他对你还算不错”
“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闫丽说:“他早就打我的坏主意了,只是不敢明目张胆的罢了,就说昨天吧,他见我和你多说了几句话,一大天就不停的给我找事干,生怕我和你见面说话。”
“怪不得昨天白天一直见不到闫丽”喜来心想。
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再联想到昨天的情形,喜来不由心中厌恶起那个李助理来。再想想以后自己和闫丽都要在此种人手下做事,心中顿升一片阴云。
下午这班喜来没有心思再上下去了,心情坏到了极点。好像满酒店的人都在看他,窃窃私语的讨论他。其实此刻酒店的人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并没有人有空去说说道道。可喜来此时却觉得每个人都是不怀好意的看客,正在观看一个一丝不挂的乞丐,而那个乞丐就是他夏喜来自己。
他其在不能接受如此的煎熬了,就壮起胆子到老板办公室请了假,回到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