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住?”闫丽首先问起喜来。
“就在马路对面的贺村,”喜来答道”我在那里租住了好长时间了。”
“那你呢?”喜来又问起闫丽。
“我和酒店的几个姐妹在不远处租房住。”
“那么说春来哥没有和你在一起?”喜来不由有点诧异。
“他、他……他死了!”闫丽哽咽地说完继而抽泣起来。
“怎么会呢?”
这让喜来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然而这又是那样的毋庸置疑,因为它出自闫丽――春来最亲密的爱人口中。
闫丽恢复了一下情绪告诉喜来:去年冬天春来为救一个掉下河的小男孩而失去了生命。当时,她到场的时候,只看到了的破碎的薄冰和村民打捞上来己经僵硬的春来,还有抱着孩子落泪的孩子的父母。顿时,她的心碎了,抱着春来僵硬的尸体大哭起来……
听完她的叙述,喜来心中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嗓子眼里像填满了棉花,话都不能完整的表达了。
“那、那后……来呢?”喜来接下来问。
”后来村民掩埋了他,离家那么远我没法也没有勇气把他带回老家,当地村民并不知道他的名子,他们在坟前种了一棵白杨以做纪念,全体村民都到场为他送了行。我在被救孩子的父母一再挽留下住了几天,就离开了那里。”闫丽接着说:”刚开始也不知何去何从,没有勇气回老家面见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听说你和贺志都进了这城市打工,我也就来到这里。”
闫丽和喜来边说边走,俩个人并非情侣,自然不会去花前月下,就算是情侣农村人也未必有城里人那种浪漫。俩个人只是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谈论着各自的过去和现在……
天很晚了,喜来才和闫丽分手回到自己租住的小院。
回到院子,发现春节后从河南老家来此做生意的小俩口还没有休息。
小俩口男的叫强林,女的叫兰花。原先在老家养些花草,在农村这些东西也无几个人去欣赏,自然也不是发财的买卖,一年到头也变不了几个钱。于是就来到城里,他们想城市人经济富裕生活品味也高,花卉生意想必好做些。来城里租个门面开花店那肯定有钱赚。
可刚刚进城的年轻人两眼一抹黑,不知路从何处开始走,开个象样的花店又没有足够的本钱。无奈之下,先放弃最初的想法,租住在了贺大叔的小院内,白天带着那些花花草草到街上去叫卖。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喜来也能看出俩口很是恩爱。虽然早出晚归很是辛苦,但是收益并不乐观。可俩个人同出同入,同栖同宿足以让人,尤其是象喜来这样孤家寡人眼热。兰花美丽大方颇有几分姿色并不像个农家女,强林英俊萧洒更像个新时代城市青年。俩人很是般配。
“强林哥、还没睡啊?”喜来一进院子就和他们打起招呼。
”可不,你看这些花草老是卖不出去,能让我们安生吗!”强林说:“这不有个花店的老板要收购我们这些花草,并且让我们一起去他那里打工。我们干紧清点一下,明天人家就来拉走。”
“那这次要发财了。”喜来说。
“发个什么财,都是处理给人家,总比烂在手里强吧。”强林无奈地说:“要知道是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在家安安稳稳地过小日子呢。”
“万事开头难,有这样贤惠能干的嫂子和你一起打拼,你们早晚会成功的。”喜来安慰道。
“唉,兄弟你别高看我了。”兰花接过来说:“我们在这里没门路,没钱又没靠山,想在这城市立足都难,还想什么成就事业啊。”
“机会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喜来说着走向自己的屋内。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小卡车拉走了哪些喜来还没有叫上名字的花花草草,喜来很是遗憾――为强林和兰花,也为那些与自己无缘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