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林接下来告诉他,此次回家麦收,他想和兰花一起回去,然后就不回这座城市了。可是兰花说什么也不同意,无奈之下,他只能自已回老家并嘱托喜来多留心一下兰花。有机会的话多帮助帮助她,劝告劝告她。
喜来听完强林的叮嘱,感觉自己忽然成了一名“特务”,上级给了他一个他不愿去做,但又必须去完成的“秘密任务”。自己很是为难,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第二天,强林走了,带着很重的心事走了。或者他没有带走“心事”,只是把它丢给了喜来。确实如此,喜来的心事自强林走后就重起来。
第二天,喜来从修理部收工回来已经很晚了。回到大院,他第一眼就向强林和兰花所住的房间望去。
没有灯光,房门紧闭。这让喜来心中一紧,难道兰花睡下了?似乎有些比往常早些吧!难道她还没有回来?应该确定,因为此时喜来已经发现房门是紧锁着的。
喜来很失望地打开自己的房门,带着满身的疲惫走进去。和衣躺在床上,却没有半点困意。他心中放不下――放不下强林嘱托的事情。
一会儿是强林的影子;一会儿又是兰花的样子;其间还会有一位老板模样的人出现。他们不断交相在喜来的脑海中浮现,象放映着一场交错着“三角”恋情的言情故事片。
一面躺在床上过“电影”,一面静听外面的动静。――外面越是寂静,心中越发的繁杂。外面的静让自己心烦意乱,外面的静让他胡思乱思。
……
总算有了动静,喜来一阵惊喜,紧接着又是一片失落,――那对卖刀削面的山西夫妇这么晚才收工回来。
接下来更是黑暗中的寂静,寂静中的黑暗更让喜来想入非非……
时间又过了好长一段,喜来怀疑自己是否过于紧张而错过了自己所期寄的那声音。他想出去到强林的屋前看个底细,细想一下又觉不妥,必竟深夜里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在一女子屋前探头探脑的,不象一个“正经人”做的事。
无奈,只好继续在寂静中寂寞的煎熬了。……
终于有声音打破了寂静,也打断了喜来的胡思乱想。――先是一辆汽车的发动机声,紧接着是刹车的声音;――车门打开的声音;――脚步声――女人的脚步声――明显是细高跟皮鞋碰撞水泥的声音。
开门声――兰花的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喜来一直关注着这扇门。
“兰花回来了。”
谢天谢地,如释重负。喜来可以安稳的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天还不亮,卖菜的山东大哥照旧早早起来去了市场。喜来还是等着天大亮才起床,准备去王师傅的修理部上班。
兰花没有像往常那样,起床,开门,吃饭,上班。喜来要上班了,兰花的屋门还紧闭着。这着实把喜来的心关紧了起来
,为强林哥关紧起来。
晚上,喜来从修理部提前回来。一进大院就碰见了兰花。显然看得出她今天没去上班。
今天的兰花,有些让喜来认不出。黑色的高跟皮鞋,让本就苗条的身材更加亭亭玉立;黑色高档小皮裙,浅色低胸短t恤,彰显那种曼妙婀娜。
这么长时间啦,喜来还真没有注意到平日那个不显山不漏水的兰花,还有如此妩媚的一面。更让喜来新奇的是兰花那个正放在耳边说话的红色小手机,比那矮胖子房局长的“大哥大”小巧多了。
喜来不得不慨叹:农村那贫瘠的土地上有多少不显眼的花花草草,急待着城市肥沃的浇灌来让她们艳丽的绽放。
这时的兰花正忙着和人打电话,见喜来进来,也只是微微的和他点点头,表示一下应有的礼貌,就匆匆的走出大门。
门外的兰花刚刚站定不久,就驶来了一辆轿车把她拉走了。喜来能看出,开车的司机应该是兰花的老板王强。
轿车开走了,带走了兰花,留下那份担心给了喜来。
喜来清楚的知道,他那份担心终将成为现实。他觉得没有上去阻拦住兰花,特对不起他的强林哥。
晚上,整个一晚上。喜来再也没有听到汽车的发动机声,更不会听到兰花的脚步声和开门声。喜来很是遗憾,为强林他这位农民兄弟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