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老阿姨怎么称呼?”
“嘿嘿,好多年没听到有人叫我阿姨了,南山坡的人都叫我区婆婆,你们就叫我区婆婆吧,不是欧洲的欧,而是区别的那个区字,也读ou。”
老人如此一说话,我就感觉她不是普通的拾荒者了,起码是读过书的。
我急忙冲老人点了一下头,叫了一声区婆婆,然后继续套近乎:“这把年纪还来拾荒,真是不容易啊,家里人呢?”
“都死光了。”
老人说得很淡然,没有丝毫的悲戚。
我才发现我这样套近乎很失败,但是我内心里真的很想了解这个老人的生活,也许,这就是我以前做民生新闻的本能吧。
“对不起啊区婆婆,我本不想提起你的伤心事,只是看到你这把年纪了还在捡垃圾,实在有点不忍心。”
“哎呀,都无所谓啦,几十年前的事了,麻木了。”
老人还是很淡然地说。
我想触及她心灵最柔软的地方,恐怕有点难。
不过,一个愿意给陌生人开门、并且主动倒茶待客的老人,应该是不会彻底麻木的。
好在老人似乎很久没有和人认真聊天了,所以也没有拒绝交流的意思,这大半夜的,有点难为老人。
“两位……”
区婆婆看着我和薇薇,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称呼我们,于是就敞口说话,重复之前的问题:“即使是过路的,怎么会大半夜的钻进南山垭口,还到老婆子这里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原来这个地方叫做南山垭口。
好,可以切入主题了,我干咳一声,挪了挪身子,说:“是这样的,有一个事想问一下婆婆,你在拾荒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罐子?”
我字斟句酌、小心翼翼地说,既想精准地表达主题,但是又不能引起对方怀疑。
“罐子?什么罐子?”
老人倒是没有多少惊讶。
虽说和老人才交流了几句,但是我发现她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现在她这么直接地一问,加上她的表情,我就直到有戏了。
不承认也没事,反正交更的时候,蓝光是从她的房顶冒出来的。
她的心态大概和我差不多,认为老人既然发问了,那么就必有下文。于是急急忙忙地一边比划着手势一边说:“这么大的一个罐子,像个茶壶一样的罐子,还有四个耳朵。”
咦?薇薇怎么直到葛僚鼎的形状,而且还这么具体?难道她打开那个背包看过?
“哦……茶壶一样的罐子啊……”
老人淡淡地回应看一句,我的热血顿时又沸腾起来。
老人说罢,微微驼着身子,迈着碎步走到外屋。
临出门的时候,老人回头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顿时让我心里一惊,我分明发现老人的双眸里闪过一丝蓝光,和刚刚在房顶萦绕的一样。
但是,我的阴阳眼怎么就没发现老人有半点端倪呢,反而凡胎肉眼却看见一抹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