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太孙殿下不差钱,虽然不知道有多不差钱。
但是蹇义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理由再去限制这位太孙殿下了。
毕竟人家既不打算用户部的钱,又不打算用内帑的钱。
如此一来,即使反对了,这位太孙殿下自己也可以自己干。
没办法,有钱就是任性!
朱瞻基笑着看着两人表演, 说服了这两人,等于是说服了大半个朝廷。
虽然朱瞻基确实可以自己干自己的,不过能有人支持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单干不是。
说完了这些,朱瞻基这才将两人的折子给批了。
拿到朱瞻基批好的折子,夏原吉和蹇义两人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总算是结束了。
“哎!”
出了乾清宫,两人对视一眼,纷纷长长叹了一口气。
“上了贼船了!”
夏原吉感叹。
蹇义点点头赞同道:“是啊, 这位太孙殿下好手段啊, 一个报纸, 还没用出来,就直接让李时勉现出了原形,现在皇家医学院不仅要建,还多出了一个南北皇家学院,这下子国子监怕是要乱套了。”
蹇义说着摇了摇头,有些感叹朱瞻基的手段。
他其实心里还有许多话没有说出来。
这位皇太孙不过初入朝堂半月左右,但是一番手段下来,不仅杨士奇,杨荣,杨浦三人乖乖俯首听命。
就连自己身边这位小老弟十有八九心里也倒向了这位太孙殿下。
而且今天有了这么一出,自己或多或少也都和这位太孙殿下有些牵扯了,用夏原吉的话就是他也被拉上了贼船。
兵部的金忠更是不用说了,这位本来就是太孙的支持者。
如此一来六部最重要的三部,吏部,户部, 兵部, 都已经被这位太孙殿下在短短半月时间接掌握在了手里。
而剩下的无非就是穷不拉几的礼部, 还有干巴巴的刑部, 以及说不上话来的工部。
“好了,干活去吧,太孙殿下既然把我们拉上了贼船,我们再想下去也是不可能了,既然我们没有异议了,也该让下面的人也没有异议才是!”
夏原吉淡淡笑道。
“这种事情,我用的着你提醒?”
蹇义翻了个白眼,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看向夏原吉,然后质问道:“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刚刚在里面的时候,你什么时候跑到了我身后去了?”
“哈哈,这个不重要,嗯,对了我突然想起户部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完,告辞!”
夏原吉打了个哈哈,拔腿就走。
蹇义闻言气的胡子都跳了起来。
夏原吉这点小手段,他当时只是没注意,但是现在知道了,他岂能猜不到夏原吉这退后的小半步用意。
就是这小半步,他此时才有了这么被动,毕竟原本是两人一起去找的朱瞻基。
现在却成了他带着夏原吉去的,如果没上朱瞻基这艘贼船还好说。
现在上了朱瞻基这艘贼船,那就变成了他带着夏原吉上的船。
主次上的变化,意义上可就变得大不一样了。
这不是直接让他打上一层太孙党的标签吗?
要知道乾清宫可不是什么有秘密的地方。
到时候这事儿传出去了,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了。
看着夏原吉开溜的背影,蹇义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这一退,可是就给太孙殿下退出了一片朗朗乾坤啊!”
………
乾清宫的事情,在蹇义和夏原吉离开后,没多久就流传了出去。
南国子监祭酒李时勉,殿前反复,行小人之道,触怒监国太孙,被打入诏狱。
毕竟是堂堂的四品大员,还是国子监的祭酒,一众国子监的监生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已经传开了。
毕竟这些监生算起来都是和李时勉有着些许师生的名分。
“李祭酒往日里向来如同谦谦君子一般,这次为何会突然在殿前反复?”
南国子监,一处学堂内,几位监生得到消息后就凑到了一起。
“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事是户部尚书与吏部尚书两位大臣亲口说的,定然不会是假的,只是在下没想到李祭酒会是如此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陈兄,祭酒大人为人如何,我们当学生的不好评价,但是此事可不简单,祭酒大人据说是为了反对太孙殿下建立什么皇家医学院,只是让我不解的是,按照传出来的消息,太孙殿下明明已经采纳祭酒大人的意见,为何祭酒大人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反而支持起了太孙殿下建立这个皇家医学院?”
被叫陈兄的人闻言也是满脸愁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