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伊德的小推车，在弗兰克家门口停住。
那辆车似乎有段时间没用了，博伊德用手抹去上面的灰尘，让莱恩帮把手。
帮忙并不困难，博伊德递给莱恩一副手套，两个男人一阵忙活，就将残骸运上车。
车子登时重了不少，莱恩搭着车子边轻轻推着，博伊德在车子前方拉动。
车轮碾过路面，围观的镇民有不少，大家捂着嘴，感叹着可怜。
但都是遥遥望着，不愿接近，莱恩用布片遮住残骸：“埋在哪。”
“沿着道一直走，有类似公墓的地方。”博伊德看着前方，语气也有些低落。
他有些自责：“我该强制弗兰克订上木板的，今天的不幸不该发生。”
“博伊德。”
“怎么，莱恩。
“是这个噩梦般的地方的错，镇外的夜晚，总是可以打开窗，任夜风静静吹。”
“你在安慰我，莱恩。”
“陈述事实算不上安慰。”
博伊德有些沉默，他回头看了一眼莱恩。
那种体贴人的话，他自问自己是说不出的。
比起话语，凶狠的脸色以及拳头更能讲道理。
一直以来，博伊德都是那样生活的，可莱恩的体贴，一定已经是常态了吧。
博伊德看着脚下的路，陷入沉思。
他在镇子里维护治安很久了，也看过不少人。
内向的会羡慕外向的，
节省的会不理解花钱大手大脚的，
单身的会不了解女朋友占一个电话薄的。
旁人的普遍，是个人的高级。
博伊德觉得自己以后也可能会是用拳头说话的人，但沟通和交流，或许可以交给莱恩。
这个新招的副手挺好的。
想着那些事，也渐渐到了目的地。
莱恩从小推车旁离开，他看向路边，在没有绿意的土地上，一个个土坑做着死后的邻居。
土地上还有许多未被动土的地方，博伊德指了指其中一块地：“挖两个，被她们埋在临近的位置。”
“这样就能安息吗。”
“会让我们觉得她们安息了。”
博伊德从推车上拿起铲子，递给莱恩一支：“挖土是个体力活，可不要累趴下。”
确实如他所说，莱恩眼前的土地地质看上去就蛮硬的，就算撩起袖子埋头猛干。
也足以挖到让人吃力，挖到让人感叹自己毅力的不足。
但莱恩担心的不是那点，他接过铲子，打量了一下铲身。
并非是新铲子，铲子末尾还沾着黑色的泥土，看起来也经久耐用。
即便如此，莱恩担心自己一用劲，这玩意就被自己扳成麻花。
而且，对于博伊德来说，要挖很久的土，莱恩估量自己用不了多长时间。
所以得想个办法不引人注目才行。
莱恩思量着，就被博伊德叫去动土。
阳光下，两个男人挥动铲子，平坦的土地被打开从未示人的一面。
蚯蚓，不知名的昆虫都随着泥土被铲子挖到一边，莱恩小心地用力。
他把铲子放到土里，挖出一把土，又将其倒在一边。
刚开始，博伊德还只是觉得莱恩年轻人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