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渔替陶夭盖被子的动作倏地一滞。
锁骨处的吻痕实在太过暧昧,让徐以渔想要自己骗自己,这些青痕不是吻痕,有可能是在陶夭拍动作戏时不小心磕碰到的伤都不行。
强压下翻滚的情绪陶夭睡醒时,徐以渔关上房门,给昨天晚上在酒吧现场的朋友打了电话。
“你是问昨晚上后来峰子还有没有找幺儿的麻烦?哪能啊。哈。说起这个,幺儿还挺能耐。她竟然连季家那位大公子都认识。我说小鱼,你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幺儿有季家那位罩着,能出什么事?”
“季家大公子?”
“音乐大才子季明礼啊!那小子还挺阴。自己没有直接出头,而是直接去找的峰子的老子。你也知道峰子那性格,就是个混不吝,他老子都镇不住他。嘿。你说这事儿奇不奇怪。就峰子那破脾气,他老子都没能降住他,那位季公子也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峰子就愣住忍住了脾气,不但直接放他们走了,还乖乖地给幺儿道了歉。总之,后来幺儿是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掉,就跟季明礼一起出酒吧了。我倒是想帮你一起去看看那两人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个季明礼也挺邪性。明明就只是一个弹钢琴,拉小提琴的,警觉性还挺高。我才跟着他们走了几步,就被他给发觉了。后来我就没跟了。我看幺儿好像挺信任那姓季的。”
音乐大才子,季明礼?!
徐以渔第一次在医院见到季明礼,听见这个名字就觉得熟悉得很,但是怎么也没能将季明礼跟经常被他妹妹挂在嘴边的那位音乐大才子联系在一起!
徐以渔握着手机的骨节用力,他继续问道,语气沉沉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幺幺是跟季明礼一起离开的?”
“是啊!我亲眼看见的,那还能有假。怎么了?该不会是他俩真好上了吧?!话又说回来,咱要是被其他人撬墙角,兄弟我还能给你出席。这季明礼……来头有点大,兄弟就算是想要替你出气,把人给揍一顿,咱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西南军区一把手的长孙,这就算是给他安一个熊胆,他也不敢在人皇子皇孙头上动土啊!
“出息。我就是随口一问,你没事儿能别胡乱发挥你贫瘠的想象力成么?还有,昨晚上酒吧的事情不许到处去说,传出去……”
徐以渔顿了顿,近乎喃喃自语地道,“对幺幺名声不好。”
许是徐以渔的声音听起来太过正常,他的朋友也举得自己这脑洞开得挺大,要是幺儿真跟季明礼好上了,小鱼还关心陶夭什么名声不名声的,这就不是情种,简直是情圣了,“你小子,真是没救了。行了,我知道了。保证不会跟长舌妇一样地到处去说。”
“嗯。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自己兄弟。说这些多见外。”
没救了么?
徐以渔坐在会客沙发上,双眸望着陶夭房间的方向,狠狠地闭了闭眼。
或许吧。
……
陶夭这一觉,直接从天亮睡到了天黑。
睡醒时,整个人都有点懵,以至于在踩着拖鞋下楼,打算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在看见客厅以及厨房的灯是亮着时,很是有一时半会儿没能反应过来。
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的菜,全是她喜欢吃得的。
陶夭的眉头打了个结。
该不会陶老头在医院住着闷,瞒着她从医院偷跑出来了?
陶夭三步并两步地走进厨房。
厨房里,徐以渔把锅里的乌鸡汤盛在碗里,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手里还拿着盛汤的大勺,神色自然地对她笑了笑,“幺儿,你醒了。”
“小鱼儿?”
陶夭不可思议地瞪着徐以渔,用一种“你小子疯了吗”的眼神看着他,“不要告诉我,你在我家,待了一整天。”
徐以渔把身上的围裙给取下来,一边端着汤往外走,一边说道,“差不多吧,中间去了趟超市。你醒得刚好,过来,睡了一整天,该饿了吧?我给你做了菜,全是你喜欢吃的。”
“你做的,必须喜欢啊!”
陶夭在看见一桌子喜欢吃的菜之后就满血复活了。
她迫不及待地拉下餐椅。
一屁股在餐椅上坐下时,陶夭的腰部顿时传来一阵抗议,她的身体不太自然地僵了僵。
陶夭下意识地心虚地看了徐以渔一眼,后者在给他盛汤,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陶夭松了口气,跟徐以渔道了声谢,接过他递过来的乌鸡汤,吹凉,送进嘴里,挺安静地喝汤。
徐以渔眉目微敛,眼中怒气跟痛苦交织而过,心绪平复了几秒,这才返回厨房,去给两人盛饭。
陶忘机武术好,跟他的一身武艺有得一拼的就是他的厨艺,以至于陶夭从小嘴就被养得特别叼,别人做的饭菜很难合她的口味。
徐以渔的厨艺,是这些年跟在陶忘机后头跟进跟出学的,尽得陶忘机的真传。
熟悉的乌鸡汤喝进嘴里,陶夭眼眶泛红,“也不知道老头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徐以渔生病后,陶夭就有意识地避开这个话题,徐以渔也不敢主动提及。
想到以往都是他们三个人有说有笑,这次只有他跟幺儿两个人,徐以渔的心底也不是滋味,他哑着嗓子,“师父吉人天相,这次一定能够逢凶化吉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