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他睡得很安稳,一晚上没睡加图恩真的有点顶不住。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本来打算通过那个黑盒和自己的联系去问一下那三个女信徒的情况。
但目前自己还没办法救她们出来,所以加图恩打算晚几天再问。
加图恩看着桌上艾琳昨天寄过来的信件,决定去那个灰烬咖啡馆看看。
他先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了一身新衣服。
这里虽是夏天,不过气温依然不高,加图恩穿了个小西装,黑色风衣,配上了脚踝略紧的裤子,一顶半高礼帽,配上淡淡的书卷气息,当加图恩望到镜中的自己时,仿佛在看讲述维多利亚时期故事的英剧。
余火街,奥罗市中城区和下城区的交汇之处,俯瞰城区就会发现这条街大致呈月牙形。
这个中下缓冲的地区,是这个城市最人生百态的地方。
它没有上三区的繁华,有的是真正会死人的江湖,也是真正能够成龙成凤的江湖。
在这里你能够看见怀揣梦想涌入奥罗市,试图通过自己的拼搏而努力者,他们绝大多数都拥有一项天然的优势,那就是足够年轻可以去拼去闯荡。
有年轻人凭借敏锐的嗅觉成为股票经纪人,搏杀金融大鳄,白手起家完成社会阶级的晋升,或者是某个演员或是年轻的舞者被某大人物相中,成为床榻伴侣,从此纸醉金迷花天酒地。
当然了,在这个地方你也能够看见许多跌落深渊者。
公司破产的老板、家庭主要劳动力受伤或者死亡、被坑害的倒霉鬼,误入传销组织的梦想者、被仿生人接替了工作的劳动力。
他们对于过去的好日子念念不忘,依然努力维持着那徒劳可笑的派头。
以及更多原本就贫穷,从上一代开始就贫穷攒不下财富这一代依然贫穷者,他们在余火街努力着,将希望寄托于这座吞吐蒸汽轰鸣城市的无数机遇。
有人一夜暴富。
有人倾家荡产。
有人从此变成社会名流,有人从此跌入深渊万劫不复。
听起来就像是上了赌桌红了眼的赌徒一样,而获胜者永远是这座城市,失败者的一切肥沃了这片城市,胜利者则大啖血肉食粮。
在奥罗市城市西区的余火街上,有一家从开了很久的“灰烬咖啡馆”,很多人都说咖啡馆取这个名字晦气,咖啡馆也因为这个名字生意并不好,但是店主似乎并不在意。
这家灰烬咖啡馆是二层独栋洋楼,立在街口,一楼是营业区,二楼是店主的自宅,店招牌上有一只黑猫,还有一只白猫。
咖啡馆的唱片机依然播放着欢快温馨的洋节歌曲集,壁炉的炭火殷殷,店里的台面上没有一个客人,无人问津的咖啡馆外面,支起了一个梯子,这家咖啡店的老板,正一脸淡然地打扫着招牌上面的灰尘。
灰烬二字竟是一尘不染。
颇为讽刺。
加图恩看着戈尔提修,笑着说道:“老板,要一杯拿铁。”
他很认真地取下帽子,放在左胸前行了一礼。
“稍等。”
戈尔提修并不在意底下的客人,还在很认真地擦拭着灰尘,加图恩也不急,就安静地在下面等着。
戈尔提修一边擦灰,加图恩也一边暗自观察着这精绝古社的调查员。
“这人长得也太太无法无天了。”暗自咂舌,加图恩心中不禁这样说着。
不怪他如此,主要是这戈尔提修,长的太扭曲了,眼睛、鼻子、嘴巴都是斜的,而且还不是朝一边斜,让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那就是上去给他掰正了。
等擦拭完毕,戈尔提修才慢悠悠地看向加图恩,疑惑道:“拿铁要加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