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朝忠却不知道自己的这番举动,把古顺章吓得起了异样心思,现在的他,正站在戴雨农办公室里,聆听戴老板的教诲。
“我让你加紧办事,你就是这么办的?”戴老板的脸色很不好看。
“卑职加入女子公学,想要慢慢套情报,您又不愿意,我回去想了半天,就想到了这么一个快计,您现在还是不满意,要不,您还是让陈恭树来办吧!这案子他都办了两年多了,熟!”耿朝忠回答道。
“噗!”
戴雨农一口茶水喷出来。
他听出来了,耿朝忠这是在埋怨自己。
啪!
戴老板把茶杯往桌子上猛地一嗑,震得整个桌面丁零当啷一阵乱响,勃然大怒道:
“放屁!混蛋!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方途,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耿朝忠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戴雨农阴沉着脸,看着面前这个恃才傲物,时常有出格之举的家伙——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个毛病,这回自己早就把他提拔重用了!
不过转念一想,陈恭树办了两年的案子,现在让耿朝忠限期一个月破案,这确实也有点强人所难。
只是,这耿朝忠也太目无尊卑了,不请示不汇报,不声不响的就干掉了四个党调处的人,简直就是目无法纪!
党调处虽然和特务处势同水火,但毕竟都是党国的人,一旦这事情暴露了,耿朝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你想过没有,这件事一旦暴露了,你是什么下场?”戴雨农阴沉着脸问道。
“不会暴露,有戴大哥罩着我,肯定没事。再说了,党调处那帮婊子养的,四处给我们捣乱,前段时间那个狗屁的励进社,弄死了我们好几个弟兄,咱们不声不响弄死他们几个,也就是还了点利息而已。”耿朝忠抬起头,继续满不在乎的回答。
“好好好,我特么这是养了个儿子啊!”
戴雨农满脸憋屈,实在找不到回答的言辞,总不能说自己不罩着他?
耿朝忠诡秘一笑,自己干掉党调处的人,戴老板肯定不会真的生气。
戴老板是什么人?
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的,现在自己帮他出了气,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呢!
再说了,自己这么一搞,特务处可是大快人心,大家谁不觉得他六哥是个汉子,能为底下兄弟出头?
戴雨农憋了好一会儿,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端起茶缸一饮而尽,问道:“现在你把那个仇越弄进去,是想钓鱼?”
“对,仇越搞死了四个中共叛徒,那沐幼安今天知道消息,不可能不信任他,这么一来,证据就有了,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搞出更多的大鱼!”耿朝忠自信满满。
“他的身份不会引起怀疑?沐幼安可是老资格地下党了,你随便弄一个人冒充赤党,恐怕瞒不过她。再说了,红队锄奸,沐幼安联系一下上海那边,很快就会知道你这个人是假冒的。”戴雨农质疑道。
“戴大哥放心,”看戴雨农不再追究,耿朝忠知道他对自己布置下的这个棋子动了心,赶紧解释起来:
“仇越的身份是真实的,去年五月份党调处破获上海赤党大案,除了抓获的人选,还有不少失踪的人,其中有一个人被打死在了黄埔江里,赤党也不知道他死了,仇越扮演成这个人,绝对万无一失。
再说了,上海那边中共组织已经被彻底破坏,即使现在重新组建,也都是新人,谁能知道这个人是假冒的?
再说了,杀的四个叛徒可不是假的,此事,绝对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耿朝忠对答如流。
“那他的动机呢?他已经与赤党失去了联系,为何还要动手诛杀叛徒?”戴雨农又问道。
“戴大哥果然厉害,”耿朝忠伸出大拇指,顺便拍了个马屁,继续解释道:
“虽然组织被破坏,仇越和上海红队彻底失去了联系,但他一直心向赤党,他的这次锄奸,只是个人行为。”
“你的意思是,他无意中发现了叛徒聚会,所以临时决定锄奸?”戴雨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