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说段稳这厮他跑的是真的快,眯了眯眼,人已经遁出了十丈开外。
见后方无人追来,段稳心下略定,脚下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拂拂拂的,转的比风车还快。
伟大的鲁迅先生生前曾经说过,一个人只要跑得够快,寂寞也会追不上他。
元芳呐,仙子与寂寞相比何如?
大人,仙子必不如也。
善!
哎,看来仙子也只能看着我绝尘而去的背影暗自神伤播下相思的种子,垂泪到天明了。
元芳,你到底怎么了,元芳,你不要呕啊,元芳。
元芳!我的元芳啊,你怎么这样就没了。
不对,这股恐怖的气息是。
在身后!!
惊觉四周诡氛骤变,段稳猛地打了个激灵,连忙回身一望。
“嘶”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我已尿。
却见身后寒鸦惊地起,尘涛遮天蔽,鸿蒙金莲诞,阎王讨债时。
段稳心底一片哗凉哗凉的,有那么一刻钟里,段稳甚至想要狠下心把碍事的鸡儿给切掉,来减少那微不足道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空气阻力。
“该死!”
额间一颗冷汗滑落,段稳牙关紧咬,颓丧而又不甘的蹦出两个充满弱者气息的字节。
段稳别无选择,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别无选择,唯一的出路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跑。
虽然逃跑时姿势的妖娆与他放浪形骸的长发很相配,但此刻的他更想做枚安静的古风美男子。
身后,翻滚着的黑色尘蛇张开血盆大口急速席卷而至。
天边似血的残阳已尽为尘涛所噬,黑红血海翻涌,星月晦涩,惊散的寒鸦堕落成吸血的魔蝙,发出凄厉的叫声。
惊悚恢宏的景象,恍似末日降临。
做咸鱼也要做最咸的那条!
淦!
这回真的连吃奶的力也使上了,可是两者之间的距离在却绝望的风声中不断拉近。
难道世上如我这般风流不羁的飘撇浪子,注定一生寂寞如雪。
快跑出内伤的段稳突然被前方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闪光给晃了一下,接着在他还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翁”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撞在了一张比花岗岩还要硬的无形气墙上。
我命休矣。
段稳如遭雷击,意识逐渐模糊,身体被巨大的反冲力高高抡起,向后方弹飞而去。
在昏死的那一刻,他的灵魂脱离了身体,
段稳看到了自己身体在旋转着,三百六十度。
段稳看到了几颗崩碎的牙齿和着鲜血在飞舞。
段稳看到了刺目的镁光灯和起伏不断的人浪,还有那个冲向风车的少年。
堂吉诃德大笨蛋,这回居然不使枪,学那狡猾的桑丘筑起了隔离墙,腿都让你给撞折了。
嚯嚯嚯,尝到我大资本主义民主的滋味了没有。
追风的少年手舞足蹈,卷曲丝滑的金发上散发着甜玉米的芳香。
建呃呃呃国
“喂,快点醒过来吧,我可爱的小野人。”
迷蒙中,段稳隐约感到好像有人一边着他的脸,一边伏在他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