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被换血了!”
面对质疑,安德鲁环视场间,大声道:“人体需要一个月才能自己生成全部的血液,只要以对待重症病人的办法把他全身的血洗一遍,证据就能完全被抹掉!”
顾谶低咳一声,诺诺瞪他一眼,然后站了起来,“如果他浑身的血都是这样的,那换血过程中和正常血液接触就会爆炸吧?那他怎么还能坐在这里?”
片刻之后,狮心会的学生们重新振奋起来,掌声雷动,其中尤其以路明非拍得最响亮。
美女联手夹击什么的,确实是杀手锏,如果楚子航的血液会和新血发生剧烈的反应,那么换血怎么进行?
守夜人挠着头装傻,他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昂热确实是个杀猪的,作风之硬简直是个疯子。
--那老家伙确实是把楚子航全身的血抽干了,再灌入新血的。因爆血而强化的身躯足够帮楚子航撑过半个小时里绝对贫血的濒危状况,其他人大概不敢想象这种疯狂的方法。
“怎么换血的我们目前还不清楚。但是别急,还有新的证据!”安德鲁拍案而起,“那就是人证!问问这些楚子航的同学,他是否果真如校方描述的那样,是个遵守纪律服从安排的人?”
他指向恺撒,“我希望诸位终身教授采纳学生会主席,优秀的a级学生凯撒·加图索的证词!”
全场重归寂静。
众人都明白凯撒必然会站在楚子航的对立面,他们是宿敌。
所谓宿敌,就是只要你不好我就会高兴的那种,更何况清洗了狮心会,学生会就是这个学院最大的社团。那学院最大社团的老大,也许就是将来的秘党领袖。
凯撒摘下了防噪耳机,他先向着终身教授们微微躬身,又向辩论的双方点头致意,好似一位即将开始歌唱的演员。
顾谶无声地做出个‘哇’的口型,然后就被人用胳膊肘捅了下。
他看过去,诺诺目视前方,一脸平静。
“先生女士们,我,凯撒·加图索,以家族的姓氏为誓,我在这里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凯撒充满磁性的的男中音响起来了,“楚子航,是我们学院最优秀的学生,我们每个人的好同学。我们都深深地被他的人格魅力吸引,他儒雅、温和、博学、乐于助人,是一切美德的优雅化身...”
安德鲁只觉得眼前一黑,自己的世界在崩塌。
不是用家族的姓氏发誓了吗?怎么还能说出这种厚颜无耻的谎话来?这说的是楚子航么,这是成了佛的释迦摩尼吧?
帕西适时凑近他的耳边,“凯撒并不太在乎他的姓氏,就像他根本不在乎家族一样。”
等到明白过来凯撒并不是在说反话,也没有任何转折之后,满场的掌声仿佛能掀掉屋顶。
那边,凯撒开始动情地讲他和楚子航一起做论文的故事,那种互相帮助,什么深夜解下长衣搭在图书馆桌上睡着的同学肩上,什么一同驾着帆船横渡大湖畅谈屠龙壮志等等,深情地两人就像俞伯牙和钟子期,鲍叔牙和管仲。
狮心会和学生会的人都站了起来,彼此交换座位,深红和黑色杂坐。他们不再是对手,在调查团的面前他们成了朋友。
路明非无声地笑了,跟着鼓掌,他觉得很累,鼓不动了,可除了鼓掌他还能做什么呢?
听众席上的所有人其实早已达成了某种默契,所谓校服颜色的分界只是他们玩的一个把戏,在对待校董会这件事上,整个学院的态度都是一致的。
只有他不知道,这几天他一直是喝着劣质红酒发呆,这几天里他被所有人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