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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九陷入巨大纠结中。
他虽身处大陆最南方,因为有官职在身,对北方情况也颇为了解。
兵祸、匪患、天灾、瘟疫、外敌,民不聊生,饥荒遍野。
得说明的是,张四九不怕打仗,也不怕吃苦,他怕的是老婆、儿子,下一代吃苦。
在这乱世的情况下,狮子村安静、舒适、不缺吃、不缺穿、不挨冻,相比北方正在经历的事情,犹如世外桃园。
无数个夜晚,张四九暗自庆幸祖坟不是冒青烟,而是冒大火,自己才有这样的福泽。
他这一辈子最大心愿,便是让儿子继承自己的百户位,儿子传给孙子,这样的日子,他愿意子子孙孙过一万年。
但升职机会同样千载难得,千户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张四九偶尔做梦也想当千户。
足足思考有十多息时间,张四九忍不住好奇问,“千户大人,为什么是调往辽东,而不是其它地方?”
童守义笑笑,“难不成你想顶替我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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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九微愣,忙呼不敢。
童守义只是逗逗张四九,旋即解释道:“这是你儿子提议,黄鸿钊赞同,我同意的。”
“他怎么敢!”
张四九吓死,他从来不敢跟童守义提什么要求,没想到儿子居然如此胆大。
“我很好奇。”童守义用闲聊口气道,“你是怎么养育张新的,如此优秀。”
张四九懵,他想说是从小打到大的,经常切磋。
儿子不听话的时候,切磋下手重一点。
儿子听话的时候,切磋下手轻一点。
“算了。”见张四九回答不出,童守义摆摆手,“这事不管你拒绝与否,都不影响结果,准备一下,最快七天后你就会离开濠镜澳。”
张四九:“”
目送张四九懵懵懂懂离开,一直坐在旁边门房兼军师黄鸿钊不解道,“我也很好奇,他这个莽汉是怎么培养出张新这么一个机灵又聪明的儿子?”
“估记和他妻子李氏有关,”童守义聊天道,“听说是某落迫大户人家的女儿,估记张新受她影响多一些。”
第二天是张新迎娶侧室的大喜日子,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两边都没有大办。
郭家没有大办是因为独女为侧,有点抬不起头的意思。
张新没有大办是因为客人不多。
但除规模小,其它都不缺,该有的流程都有,郭文静也算是风风光光嫁进张家。
入夜,烛光闪烁中,张新挑起郭文静的红盖头。
珠光宝钗、红霞披身,配上她柔中带强的精致面孔,张新心脏不争气地跳跳。
第二次,张新觉的,这个时代的大明朝没有那么糟,有它吸引人的地方。
“好看吗?”郭文静问。
“好看!”张新不装了,说话时开始脱衣服。
拜过堂、成过亲,以后郭文静是龙得盘着,是凤得趴着,催促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快点睡觉吧。”
“我身体不舒服。”郭文静语速不急不缓道,“可能要等五六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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